息衎愣住脚步，转头看了她一眼，有些无法，站了一会儿，道：“师尊真的不吃？”
息衎接过空碗，内里连药渣都被她一股脑儿倒空了，咂了咂嘴，想起他小时候抱病曦和也会熬这类药给他喝，那味道委实不敢恭维，只是本日轮到他给她熬药，见到她那较着苦得不可却还要强忍着的神采，感觉有些好笑又有些无法，但嘴上还是作弄道：“师尊可别吐了，下一碗比这个还苦。”
息衎有这个主张实在是遭到江疑的开导。
“说得这么直白，我会悲伤的。”息衎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，“幸亏我也风俗了。师尊，你这么率性，也就只要我不会活力了。”说着他笑了笑，“非论师尊说甚么做甚么，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的。”
可越是如许，息衎给她的感受就越像阎烬，令她更加不安。是以早晨息衎提出在她房间打地铺以便照顾她的时候，她意志果断地否定了。
吃到一半，曦和说了句“吃不下”，他看了一眼还剩大半碗的粥，道：“再吃两口，不然这病就好不了了。”曦和倒是出乎料想地很听话，多吃了几口，然后摇点头让他放下碗。
那端着碗的手却躲了一下，息衎道：“门徒照顾师尊是天经地义，怎能劳烦师尊自行脱手。啊——”
又过了两日，息衎见她身子已大好，便发起下山走一走，这回由他来带路。曦和同意了。只是直到瞥见息衎清算了两包行李站到她的面前说该走了，她才反应过来，这个下山逛逛，竟然不止是在都城逛逛。
最后一口咽下，她的脸较着有点扭曲。
息衎似是没有瞥见她的神采，抬手，手背靠着她的额头逗留了一会儿，再摸了摸本身的额头，道：“还在烧，不过比起昨日要好多了。本日你便莫要起来了，要做甚么我帮你。”
曦和忍无可忍，一个翻身坐起来，一巴掌拍在被子上：“你到底要如何？”
曦和不睬他。
如此一来息衎的表情天然也变得很差，连天子差人送来的圣旨都只是看了一眼就仍在炉灶里烧了个洁净，半份差事都不接。曦和见此又想起他父皇赐给他的美姬，便问他那些女子是不是个个貌若天仙让他神魂倒置的，只不过是个调笑，却未推测他竟然放动手中的活儿，一本端庄地说：“我这辈子只想要师尊一个，别的女子于我而言皆是灰尘。”曦和听了，虽不似上回那般直接地反对，心中亦不如先前架空，却愈发奥妙难言了，摔袖不再提此话题。
息衎一向盯着她的神情，一丝纤细的变动也逃不脱他的眼睛。他当然晓得她想吃，不过是心中别扭罢了，给个台阶下，即便是师尊如许的性子也会让步，如许简朴的事理，他与她相处了八年，怎会看不透。
“我本身会照顾本身，你走。”
息衎晓得她仍在病中胃口不好，便也不再强求，将碗搁在一边，拿起另一只碗，道：“那把药先吃了，待会儿凉了更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