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稜冷静地挪得远了些,低下头捂住嘴强憋住笑。
听到此,曦和悄悄松了口气。
此时船已行过白旭山的地界,曦和转过身子远远地望着那一座耸入云霄的岑岭,咂了咂嘴,道:“这么看着,这白旭山倒是很有些漂渺的仙气。”
眼看着两条船的间隔缓缓地拉近,已经能够看得清火线船上人的身形面貌,曦和望着那画舫上莺莺燕燕的女子,有些眼晕,侧过甚小声问钟稜:“你们皇后是哪个?”
就在她细心辩白之时,贺明川的声音飘来:“小殿下本日仿佛对母后特别感兴趣。”
她仍旧不放弃,持续诘问:“有过人之处的人必定有些与凡人不一样的处所,比方说,你昨日见到的同我一块儿的那位神君,他乃是天上了不得的神君,却仍有些不为人知的癖好,比如面对着一众仙官便端出一副冷然严肃的神君模样,背后里却常常恶心人,还喜好半夜钻别人屋子,这便是他的过人之处了。我想你母后既然是这么个德才兼备的皇后,必定也有些甚么不常示人的癖好么?”
曦和心中冷静地对广胤道了一句歉,然后若无其事地点头。
“唔,想来你父皇也是个风骚人物。”她再问,“我这几日在官方传闻了一些你母后的事迹,当今皇后在官方的名誉委实很高,你身为你母后的亲儿子,想来对她是最体味的,在你眼里,你母后可有甚么过人之处么?”
本能地感遭到此事仿佛有些不太妙,她自发难掩面上震惊,问道:“可否说得再清楚些?”
她尚未站稳,那一刻却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张脸。
如何总感觉,那张脸有点眼熟呢。
曦和朝着那二楼看去,只见窗边一片乌黑的发髻,上头簪着两只巨大的凤凰金步摇,明晃晃的在阳光下闪着光,只是脸被飘舞的窗帘挡住,并不能看清。
感慨完又俄然想到,凡人到底不过百年之寿,而浅显仙者少说也有万年寿命,虽说能爱得轰轰烈烈的一场,但总归是要生离死别,这么一来二去的,也颇令人伤感。
江疑那厮不是说,三千年前在此地的地仙乃是西方梵境的白鹤神仙么?如何俄然变成了女仙,还是个成了亲的女仙?
曦和一口气生生哽住。
曦和点头,冒充问道:“此事不过是偶尔闻声传闻,这等玄乎其玄之事,不会是真的罢?”
贺明川笑了笑道:“母后德才兼备,帮手父皇管理朝政,稳固江山社稷,亦将后宫管理得井井有条,我想,这便是母后的过人之处罢。”
一边的钟稜“咦”了一声,面露忧色:“那是娘娘所乘的船。”
唔,广胤这个低调的性子,她倒是非常赞美。
曦和感觉这太子真是个诚恳孩子。
想来是这话题转得过分生硬,又是人家爹娘那一代的风月,贺明川有些内疚,但也老诚恳实隧道:“确切如此,当年父皇在山中围猎,不慎迷途,却遇见了母后,自此种下情根,便讲母后娶进了宫。”
这时,远在天宫常融殿正端着剑匣子与天帝复命的广胤,俄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了个喷嚏,手上的剑匣子差点掉下来,几乎砸碎大殿乳冰似的空中。
曦和较着感遭到船的速率一缓,又开端顺水而漂。
船夫回声,将手上的浆放下。。
“太子所言,天然不会有假。”曦和扬了扬眉,看来钟稜一眼,后者不着陈迹地点了点头,“看来,那坊间传闻倒也有几分可托了。”她的目光仍旧胶着在火线画舫二楼的那一个窗口,这时船身不轻不重地晃了一晃,她脚下一个没站稳,但是就在此时,那窗口的皇后朝着窗外转过了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