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太史令终古出其图法,执而泣之。夏桀利诱,暴动更甚。太史令终古乃出走如商。汤喜而告诸侯曰:“夏王无道,残暴百姓,穷其父兄,耻其功臣,轻其贤能,弃义听谗,众庶咸怨,守法之臣,自归于商。”
殷内史向挚见纣之愈乱利诱也,於是载其图法,出亡之周。武王大说,以告诸侯曰:“商王大乱,沈于酒德,辟远箕子,爰近姑与息。妲己为政,奖惩无方,不消法度,杀三不辜,民大不平。守法之臣,出走周国。”
晏子之晋,见反裘负刍息於途者。觉得君子也,令人问焉,曰:“曷为而至此?”对曰:“齐人累之,名为越石父。”晏子曰:“嘻!”遽解左骖以赎之,载而与归。至舍,弗辞而入。越石父怒,请绝。晏子令人应之曰:“婴何尝得交也,今免子於患,吾於子犹未邪也?”越石父曰:“吾闻君子屈乎不己知者,而伸乎己知者。吾是以请绝也。”晏子乃出见之,曰:“向也见客之容罢了,今也见客之志。婴闻察实者不留声,观行者不讥辞,婴能够辞而无弃乎?”越石父曰:“夫子礼之,敢不敬从。”晏子遂觉得客。俗人有功则德,德则骄。今晏子功免人於厄矣,而反屈下之,其去俗亦远矣。此令功之道也。
四曰:穴深寻,则人之臂必不能极矣。是何也?不至故也。智亦有所不至。所不至,说者虽辩,为道虽精,不能见矣。故箕子穷于商,范蠡流乎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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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吕不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