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房的大女人,族里排行十三的侯珊娘一抿唇角儿,笑盈盈地又道:“还请奶娘给二爷说一说,这‘大女人’,跟二爷是甚么干系?”
而在楼上渐渐换了衣裳,洗漱结束的珊娘听到楼下传来马妈妈的问话,探头往楼下一看,看到那小胖墩竟然也跪在院子里时,忍不住就笑了。
马妈妈倒是长叹一声,道:“能有甚么主张?我们毕竟是给人做主子的。”说着,她凑到马姨娘的耳边,低声道:“现在我也算是看出来了,便是在这后宅里得点尊敬,在主子面前,我们还是甚么都不算。以是,我筹算明儿去找一找你娘舅,你娘舅说的那件事,倒是能够再揣摩揣摩。”
“凭甚么?!我不平!”马姨娘含着泪道,“我在这房里苦熬这么多年轻易嘛?偏她这么一返来就当众踩着我,我咽不下这口气!”
马姨娘却想不到那么多,只推着她娘的胳膊道:“那死丫头呢?竟由着她作威作福不成?”
见小瘦子终究乖顺了,珊娘这才回身摒挡那跪了一地的丫环婆子。
“以是你就挑着二爷去肇事?!你也不怕坏了二爷的名声!那但是我们母女一辈子的依托!”马妈妈活力道。
“嗯?”
“哦,本来你是二爷的奶娘。”珊娘笑道:“敢问,奶娘这一大早就带着二爷来我屋里做甚么?”
她看向偷偷摸摸想要跟着孙奶娘她们一同退出去的侯玦。
看着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小胖墩,珊娘嫌弃地松开手,任由那小子跟见了鬼似的,提着裤子手脚并用今后退去,她只站在那边若无其事地甩动手掌。
这极具欺侮性的行动,顿时就叫阿谁妈妈的神采变了变,忙低头答道:“奴婢是二爷的奶娘,奴婢姓孙。”
“我这不是气不过嘛!”马姨娘抹着泪,“她不过是个庶女,还是获咎老太太被赶出西园的,竟还那么放肆!娘看看隔壁几房,哪一房的庶女不是缩着脖子在太太跟前讨日子,哪个像她如许敢跟娘大小声儿?!娘但是太太的奶娘呢!便是跟她翻了脸,太太也定然是站在娘这一边的,娘还怕她个甚么?!”
一时候,屋子里一片沉寂。
此时出了绣楼的她一昂首,便看到了之前珊娘手指的那位——恰是她阿谁光长了一张脸,偏没长脑袋的姨娘女儿。
就只见珊娘长发一甩,以膝盖压住阿谁尖嚎着的熊孩子,回击指向世人,“谁敢过来?!”
孙奶娘的汗顿时就下来了。她能如何说?二爷是被人教唆着来找大女人倒霉的,我则是顺势来奉迎二爷的?!
那跪了一地的世人,全都谨慎翼翼看着三和她们几个围着十三女人打着转,倒是再没一个敢出声了。
而十三女人侯珊娘,在五房天然是被叫作“大女人”了。
珊娘恶狠狠地低吼一声,毫不客气地又往那白生生的光屁股上甩了三巴掌。
——却不是马妈妈学机警了,而是昨早晨吃了一肚子气的她被几个亲信那么一劝,再一分辩,她俄然想明白了一些事罢了。
“啊……”
顿时,那片哭嚎声为之一静,满屋子就只剩下被珊娘压住的阿谁熊孩子仍在扯着嗓子嚎哭。
——下床气的女人威武雄、残暴,连她们都不敢惹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