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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脸男并不答话,只是扫视四周,问:“不晓得在坐的各位另有谁有定见的,无妨现在一并提说了出来了,也好叫某家好生考虑考虑。”
他举刀入鞘,身后的一名部下给他稳稳地接过,马脸男人双手后背,神采木然,仿佛刚才砍在月白袍少年身上的拿刀只是一件微不敷道的小事,不值一哂。
“我还真就奉告你们这些刁民,今儿个此人我是收押关定了,不止是他,就是你们,也一个都不要想走。”他探出一指,遍数世人,随后大袖一甩:“县学童生秦沐,其罪有三,一者:播散流言,鼓励大众,导致民气不稳,扰乱治安;二者:唾骂朝廷命官,不思悔教,超越尊卑贵贱,言语粗秽,有伤斯文;三者:当众拒捕,并诡计掀动抵挡,可视为谋逆大罪,是以定为反贼。”
陈安轻笑一声,说来也是奇特,虽说这谎言纯属无稽之谈,但现在民气不稳,衙门里也总该有人出来证明动静,安抚大众,最不济,巡防捕快们也得摆出严阵以待的架式,但是我看着大街之上,为何半个捕快都没得来的?连张布告都没有,也不晓得这武仙镇的衙门是何事理?
人群里站了个做樵夫打扮的人出来,沉声怒道:“大人这么做,未免过分霸道了吧,就算是穷凶暴极的杀人犯,除非是抵挡过激,不然也须得颠末当堂审判,然后才是秋后问斩。这位小兄弟只不过是喝醉了酒多说了几句胡话罢了,县衙捕房有甚么权力当众抓人?更别提砍上一刀?敢问大人这么做,可有律令承认?国法为凭?“
地上躺着的则是本来在酒楼里醉酒说些胡话的月白袍少年,现在身上鲜血感染,浑身赤色,舒展双眉闭目,嗟叹不已,气若游丝,仿佛一副存亡间命悬一线的模样。
罢了,待会本身顺趟就去衙门里问会。陈放内心想着,耳朵里却俄然传来了一些不好的声音,此中推搡叫骂,言语粗鄙,更有模糊居高临下的呵叱,听其语气,却端是放肆,更有刀剑出鞘的声音。
“如何,三罪既出,各位另有贰言否?”马长苏踏前一步,气势夺人。
只听马长苏定了定神,正色道:“好,苏员外修身养性几年,想不到却练就一身不俗的手上工夫,如何着,今儿个闪现这一手,是想恐吓我来着的么?”
听着不远处几位行人说着比来的阿谁讹传动静,陈安就是嘴角一阵扯动轻笑,且先不提那些悍匪山贼有无才气攻破一城,就说这百来里山路,纵使夜路奔袭,也须得明火执仗,如此动静,只怕未至城门,便已然走漏动静,到时候四门紧闭,有着巡捕雄师的防备,莫说攻城破镇,只怕他们能不能归去都两说。
这会儿小叶上来,他举起茶杯,自斟自饮,酌评其味,耳边却一时轻动,闻听着四周声音,这也是他游历江湖时候惯了,江湖凶恶,不管何时都得保持着警戒来的。
“你?”满座皆惊,常日里巡捕放肆好歹也有个限度,本日却这架式,如何着?还没等县令离职,就等不及要撕破脸面了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