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汪辉祖至后门,那汪辉祖客气道,“大人留步,留步,对了,咸安宫官学还要快选出一个合适的人选,顶替成文运留下的位子,阿谁叫肃文的门生,他本是正白旗,也是门生中的魁首,郑王爷已关照过,呵呵,实在这案子不管将来成果如何,就凭黑夜中射中程舜,他这份头功是跑不了的。”
晚风徐来,魏瑛不由感受这身上还是一阵躁热。
“正红旗?”这内里耐人寻味,“不是说还抓住一名刺客吗?”魏瑛问道。
他的死在于,站在端亲王一线,鞭策新学,获咎人很多,何况,端亲王很多事都是他出面,端王与礼亲王争权,近些年大要上一团和蔼,实则已到剑拔弩张的境地,如如有事,他首当其冲!”
两人相视一笑,走上凉亭。
魏瑛看看,却沉默不语。
“王爷的意义?”魏瑛问道。
案发当晚,端亲王宏奕连夜进宫,宣光帝大怒,立命郑亲王荫堂、康亲王杰书、首辅张凤藻、上书房大臣周祖培、刑部汉尚书赵彻连夜觐见,五人一体,彻查成文运案。
“魏大人,这真是遮隐蔽凉的好去处啊,有风飒但是至,爽哉,爽哉!”
“先生高见,”魏瑛一挑拇指,不由得对汪辉祖刮目相看,
“刚才我来之前,王爷刚获得的动静,让我奉告大人。这受伤兵士叫程舜,附属善扑营,救治以后,刑部就抓紧询问,他终究招了,一同插名片杀的人,倒是巡捕营、虎枪营、健锐营都有,就连骁骑营也连累在内。他昏倒时大喊的阿谁李之文,本是护虎帐副参领,西征乌兰布通时,一同插名片杀的这些人都曾是他的部下,巧的是,这些人都是正红旗,不过,李之文已逃,到现在还没有抓到。”
“此案庞大,现在已是牵涉进两位亲王,将来还指不定有多少人倒下呢,”汪辉祖笑道,“您的弟子很多是御史,他们不是铁板一块,最是疏松,是时候要筹办好动一动他了。”他以茶代墨,写下一个名字。
这是一个躁动不安的夏天,一个敏感多疑的夏天,以成文运被杀为发端,以新学为核心,朝堂各派都在蠢蠢欲动,这权力的旋涡暗不见底,一旦跌进,万劫不复。
他这个当今文坛魁首,翰林一派的首级,常日里与郑亲王荫堂颇多靠近,他冷静地计算着本身的步调,考虑着常日里的言行,却不防一个声音突然响起。
自睿亲王一族被屠以后,朝堂之上已是风平浪静几十年,却不料一夕之间,竟又要鼓起血雨腥风。
汪辉祖看看他,笑道,“素知大人两眼洞若观火,看事情鞭辟入里,嗯,综观历朝历代,凡政局动乱之时,或国度改革之时,总也是不测事件的多发之时,总会有人以行刺为手腕,去实现小我诡计。行刺,说到底,本钱最小,效果最大,却可搅散朝局,掀起政海波澜。”
“哈保是干甚么吃的?巡捕五营那么多人,有的是缉盗妙手,竟还抓不住几个刺客?”郑亲王荫堂热得扇着扇子,领上的纽扣却整齐利索。
“嗯,是这么说的,”魏瑛舒畅地伸展一动手臂,看看霁月,“不过,肃文是皇上看重的人,现在这个时候,为父倒也以为,放在内里,实在最安然,如若放在内里,却轻易成为目标。呵呵,以他的性子,此是多事之夏,再惹出甚么乱子来,谁能保得了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