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九十六章 迢迢(3)[第2页/共2页]

这一觉睡得又沉又实,褥被和缓的裹着娇懒的身子,汲一口皆是阳光暴晒过的味道。

玉翘拈起块咬一小口,酸甜软糯,烫呼呼的,唇舌鼻间皆是新奇枣子浓烈的香。

郑婶上前替她将衣袖整整平,忍不住红了眼眶,是自个闺女的衣裳,压箱底好久,现在被她穿戴,如同重见故交。

玉翘尝了尝鱼,暗香鲜甜,带着一丝酒香,不过瘾,又夹了一筷子。朝郑婶笑看去:“郑婶妙技术,这鱼我还未曾吃过有如此甘旨的。”

郑婶忙摆手道:“莫要夸我,这一桌都是夏侯爷置的。”

夏侯寅神情一滞,黯然淡笑,他在想甚么呢,娘子院落皆是旁人的,只要手中的枣儿,咬在嘴里咯崩响脆。

“是周将军的夫人,他方法兵兵戈,命我护送夫人回晏京。”夏侯寅不想多谈,只简朴二句。

“怎生的这般都雅!”郑婶疼惜地摸摸她的颊,笑道:“你的夫君.......可有夏侯爷这般气度轩昂么?”

夏侯寅不露声色的朝她看看,能够沐浴后又睡饱的原因,脸颊已不似先前的惨白,嫣粉粉的。

“吱嘎”红门开半扇,郑婶臂弯挎满篮肉菜出去。

摇点头,把枣子一口一口啃,几只找食的母鸡咕咕的围拢过来,啄啄枣核又觉无趣,各处散开。

倒是连给他拎鞋都不如!脸有些红,吃完一块,忍不住又拿起一块。

郑婶从玉翘房里出来,拎了菜和盘坐夏侯寅身边,一颗颗剥豆。

傍晚时,玉翘才悠悠醒转。屋里光芒昏黄,因着未曾点烛掌灯,窗台上搁得玉簪花只瞧到昏黄的影。

突又怔怎会去衡量这事,竖耳再听听,门内有水在肌肤上淌流声,悄悄低低决计压抑,不似大老爷们卤莽不羁。

实在这么多年,他所愿很简朴,一个合情意的娘子,一处依山傍水故乡,就如许日出而作,日入而息,云淡风轻的过一辈子。

艳阳和煦,洒落四方大院,半畦时疏碧绿,有菜蝶翩飞停落,一阵秋风,吹得枣花飘零,梢叶混着熟枣吱喽喽作响。

便想起被周郎拥进刻薄滚烫胸膛的好来,她是个怕冷的,手脚老是冰霜雪地的,这般初秋微凉气候,还需他一点点把她焐热。

洗了半碗复又坐回原处,拈一颗尝尝,酸甜爽利,那女人定爱吃。

玉翘怔了怔,这才想起问夏侯寅去了那里,怎不来用饭?

看她衰弱惨白的窝在椅里,俏足蜷进胭脂红裙里,裙摆沾着大片尘灰,荼白衣衿盘扣松解,露半截晶莹的颈子,发髻微乱,眼眸里尽是说不出的凄惶苍茫。莫名就想起梦里小丫头哀痛模样,娇娇软软的直把民气给化了。

甚么繁华繁华,功名光荣在他眼底皆是过眼雾烟,面前此景,屋里那人,仿佛就是他夏侯寅的平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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