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错。”佟昂答得轻巧。
俞莺巧不由地红了脸,抱拳道:“鄙人痴顽,不知前辈是?”
“那当然。”佟昂又答。
但就在这一声以后,湖面上波纹乍起,扑腾出喧闹水声。俞莺巧正惊奇之际,就见几条人影跃出水面,落在了浅水岸边。她忙又疾退,正要应对之际,却听一阵开朗笑声。来者笑着开口号召道:“我还当是谁!可巧是俞家闺女!”
俞莺巧一时茫然,她定睛细看着面前的人,只见来者是五个精干男人,都光着膀子,似是拍浮而来。为首之人,约莫四十高低,蓄着络腮胡子,双手插腰,正望着俞莺巧哈哈大笑,道:“如何,脱了衣裳就认不出我来了?
“不知这位是?”佟昂打量了殷怡晴一番,问俞莺巧道。
俞莺巧一听这名字,忙道:“本来是虎蛟帮佟帮主!方才失礼,帮主莫怪。”
殷怡晴打断他,道:“恰是。若俞镖头能凭此令牌调来兵马,云蔚渚之困天然可解。”
“那其别人呢?”俞莺巧已然生怒。
“恰是。并且这伙民气机卑鄙,一旦得逞,必将罪恶推到那子虚乌有的‘贼匪’身上。到时候,只怕佟帮主你……”殷怡晴顿了顿,没往下说。
此话一出,两人顿陷沉默。
佟昂一脸慎重,点了头,“女人放心,佟某这就回返。”
“你有你的大局,我亦有我的道义。为何必然是我保全你,而非你成全我?”俞莺巧执鞭,也冷了声音。
佟昂这一起未被官兵发明,恰是对劲,表情天然不错。他笑着道:“可贵俞镖头开口,我就亲身走了这一趟。本是选出偏僻的处所登陆,这么巧就赶上了你。哈哈哈……闲话不说了,到底如何回事,快快奉告我,我也好归去传话。”
“哈哈,这可不好,我可得找你爹好好算算账了。”那男人还是笑道,“女娃儿人大心大,连我虎蛟帮都不放在眼里了?”
殷怡晴又问:“俞镖头现在可在对岸?”
俞莺巧无言。
“你要逼他脱手?”俞莺巧心上一惊,微生骇意,道,“以他的兵力,若真强攻上岛,我们如何挡得住?”
俞莺巧正想说,却又想起了殷怡晴。云蔚渚上的事情牵涉到朝廷,非同小可,她并非睿智之人,也不谙布局之法,只怕弄巧成拙,倒不如见了殷怡晴再说。她思定,开口道:“佟帮主,事关严峻,鄙人不敢妄言。还委曲您等上半晌,我好去请能说话的人来。”
这句话,引得世人都笑起来。
本来,先前俞莺巧传书回安远,本来只说是路上贼匪甚多,让镖局多派些人手互助。但那归去传信镖师少不得将符云昌的事儿一并说了,俞济远一听,那里能放心,立即就点了十个镖师,本身亲身拍马赶了过来。沿着巷子追了几日,没见到人。厥后又得了动静,才晓得他们改走官道提早到了云蔚渚,因而便又吃紧追来。可刚到船埠,就见官船封道,说是剿匪,不由人出入。世人只得在四周住下,日日到船埠等动静。终究,昨日傍晚,一名镖师在近水处瞥见了打成八字结的柳枝,仓猝奉告了俞济远。俞济远当即遣人拜见了此地县衙,探听剿匪之事。县衙却支吾其词,只说是上头之命,也难知详细。这么一来,此事天然非同小可,俞济远一面派人再去刺探动静,一面则亲身拜访了此地的绿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