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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有你的大局,我亦有我的道义。为何必然是我保全你,而非你成全我?”俞莺巧执鞭,也冷了声音。
男人走上几步,道:“还能是甚么?不知你本身传的动静么?”
俞莺巧一时茫然,她定睛细看着面前的人,只见来者是五个精干男人,都光着膀子,似是拍浮而来。为首之人,约莫四十高低,蓄着络腮胡子,双手插腰,正望着俞莺巧哈哈大笑,道:“如何,脱了衣裳就认不出我来了?
殷怡晴悄悄舒了口气,笑望着他们拜别的方向。俞莺巧看着她的神采,又将方才她说的话想过一遍,总感觉有些忐忑。殷怡晴只字不提名册之事,倒也不难了解。此事真假难定,也不好随便传说。但有些话,却说得过分奇特了……
佟昂一听这话,怒不成遏:“他奶奶的,甚么官兵,竟比我们这些强盗贼匪还狠!”
但就在这一声以后,湖面上波纹乍起,扑腾出喧闹水声。俞莺巧正惊奇之际,就见几条人影跃出水面,落在了浅水岸边。她忙又疾退,正要应对之际,却听一阵开朗笑声。来者笑着开口号召道:“我还当是谁!可巧是俞家闺女!”
“女人方才为何说官兵围岛是为灭口?”俞莺巧问道。
殷怡晴含笑道:“莫非不是么?虽说如果交出王爷,也答应以有条活路。但这条活路,我必定不会奉告任何人,也不会让任何人去走。”
此话一出,两人顿陷沉默。
男人点点头,道:“俞镖头但是亲身来了呢,不然如何请得动我。”因而,他带着笑意,将事情重新细细说来。
那男人笑道:“好说。他日备几坛好酒,陪我喝上几杯就是了。”
一番话,惹得世人发笑。殷怡晴也笑了起来,道:“帮主谬赞。素闻虎蛟帮威名,也未能一见。今见诸位豪杰竟能避过官船耳目,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,当真是英勇如虎、迅敏似蛟。”
佟昂笑道:“竟然是梅谷门下,好希奇。听人说梅谷里头的人都是神仙,明天可得好都雅看。”
本来,先前俞莺巧传书回安远,本来只说是路上贼匪甚多,让镖局多派些人手互助。但那归去传信镖师少不得将符云昌的事儿一并说了,俞济远一听,那里能放心,立即就点了十个镖师,本身亲身拍马赶了过来。沿着巷子追了几日,没见到人。厥后又得了动静,才晓得他们改走官道提早到了云蔚渚,因而便又吃紧追来。可刚到船埠,就见官船封道,说是剿匪,不由人出入。世人只得在四周住下,日日到船埠等动静。终究,昨日傍晚,一名镖师在近水处瞥见了打成八字结的柳枝,仓猝奉告了俞济远。俞济远当即遣人拜见了此地县衙,探听剿匪之事。县衙却支吾其词,只说是上头之命,也难知详细。这么一来,此事天然非同小可,俞济远一面派人再去刺探动静,一面则亲身拜访了此地的绿林。
俞莺巧看了殷怡晴一眼,照实答道:“这位是梅谷散人的高徒,殷女人。”接着又对殷怡晴道,“这位是虎蛟帮佟帮主。”
殷怡晴含笑点头,道:“帮主放心,那位朱紫也不能坐视这般没法无天之事。”她说着,从怀中取出了一块令牌,递给了佟昂,“这里有一块令牌,恰是那朱紫统统。只请帮主将令牌交给俞镖头就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