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别藐视了这酒,味道虽温和,烈性可不打折。毕竟是傲雪寒梅,风骨凛然啊。”肖让道。

俞莺巧也没答话,扶着符云昌转成分开。她将他送回了房间,替他脱了鞋袜外袍,扶他安稳地在床上躺下,又细心替他盖好了被子。他睡得很沉,始终没有醒过。俞莺巧也无他想,做完这些便退出了门外。

肖让听罢,笑了一声,道:“这你便不懂了。你看他那般年纪,又是毛躁性子,只怕想说甚么就说甚么。那帖子怕也没甚么歹意,就是等不及奉告你一声罢了。”

肖让皱眉看着她,道:“谨慎。可扭到脚了?”他虽问着,人却已经蹲了下去,伸手重捏她的脚踝。俞莺巧怔怔地不敢动,就听他说:“还好没事,若伤了筋,倒是我的罪恶了。”

“好歹我是一壶,像你如许拿这个小杯子碰碰嘴唇,也不知喝没喝!”符云昌不甘逞强。

“我就不信了!”符云昌言罢,一把拎起酒壶,抬头就灌。

俞莺巧忙将他拦腰抱住,道:“我送他回房。”

“好,尝尝看。”

符云昌喝完一壶,一抹嘴,道:“哼!跟水似的!没意义!”

话落,身动。

“你……”符云昌还想说话,脑袋却一阵沉似一阵。不消半晌,便软软地往下倒。

肖让一时哑然,已觉氛围不对。

肖让手里拿着柄折扇,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风,笑道:“酒也喝了,菜也吃了,那歌舞丝竹不过平平,何必多留。倒是你这里风趣,我特地来看看。”

肖让正说得鼓起,却听俞莺巧冷着嗓音,打断他道:“公子未免管得太多了。”

俞莺巧听得此话,跟着他的目光望去,看着那轮皓月。

肖让略略思忖了半晌,道:“先前你也见过这门‘穿花戏蝶’,现在我只走步法,你细心看。”

俞莺巧想了想,当真答复:“无云无星,明日想来晴好,只怕日头晒人,公子且谨慎。”

“我可不像你那么不讲究。”肖让毫不睬会,慢条斯理地吃起菜来。

正说话间,忽有一阵夜风拂面而来,清冷畅快。肖让长舒了一口气,略微抬眸,便见天清月朗。耳畔,虫鸣模糊,别有生趣。他含笑,赞叹一句:“好夜色。”

陌生的密切与和顺,让俞莺巧有些无所适从,她怔怔看着他走远,带着惶惑,又昂首望向了那轮明月,心境久久不安……

俞莺巧在中间相劝,却已来不及。肖让长叹道:“唉,暴殄天物……还糟蹋了衣裳……”

鸨儿一阵难堪,又有些好笑,正要解释时,却听肖让悠然开口,道:“这‘素心白’,以蜡梅入酒,暗香醇冽。置于瓷瓮,储在井下,假以光阴,其香愈浓,而味愈柔,饮之回甘。这般口感,约莫是五年陈了吧。”

“公子别拿我讽刺了。”俞莺巧垂眸,语气暖和。

俞莺巧也不知说甚么好,只是沉默。

符云昌还是不说话,只点了点头。

俞莺巧只得走了畴昔。

俞莺巧笑了笑,道:“公子这么快就离席了?”

发觉到俞莺巧的视野,符云昌愈发慌迫,他欲言又止,愈发把头埋了下去。

鸨儿听罢,喜上眉梢,“公子好咀嚼!恰是五年陈的‘素心白’!”她略带高傲,道,“这酒乃是白家酒坊所酿,一年只出十坛。我与白老爷交好,每年都得一坛。这五年陈酿但是可贵,我看公子是个知己,公然不差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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