符云昌气不打一处来,正要,身子却俄然一晃,竟有些站不稳。他蹙眉,微微甩了甩头,道:“如何会……”
“好。”肖让承诺着,满目都是笑意,“对了,巧儿,都说酒后吐真言,你有甚么想晓得的,无妨问问。”
俞莺巧诚恳地摇了点头。
“可别藐视了这酒,味道虽温和,烈性可不打折。毕竟是傲雪寒梅,风骨凛然啊。”肖让道。
话落,身动。
符云昌一听,怒而起家,道:“老子怕个屁!”
肖让一听,重重叹了一口气,手中折扇一扬,在俞莺巧的额上悄悄敲了下,嗔她一句:“小木头。”
俞莺巧说完,内心的郁气已解了大半。想起本身刚才言语生硬,略有些悔怨,便抱了拳,道:“公子不必。我说得过分了,公子别往内心去。”
“也好……”
肖让手里拿着柄折扇,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风,笑道:“酒也喝了,菜也吃了,那歌舞丝竹不过平平,何必多留。倒是你这里风趣,我特地来看看。”
“哎,这么快就出来了?”肖让的声音不期然地在背后响起。
俞莺巧神采寂然,略带不悦,语气更略微短促,道:“我身为独女,行动办事皆以镖局为重,不能如公子这般随性萧洒。比武招亲即使草率卤莽,却也不容外人置喙。至心冒充,只在擂台上见。或赢或输,有江湖同道见证。婚姻大事,也自有父亲主持。若连这都不明白,还一意胶葛,便是热诚。”
俞莺巧只得走了畴昔。
符云昌还是不说话,只点了点头。
“月映林塘淡,风含笑语凉。”肖让低吟一句,又问俞莺巧道,“你道如何?”
俞莺巧想了想,道:“六成。”
“好,尝尝看。”
“公子别拿我讽刺了。”俞莺巧垂眸,语气暖和。
肖让正说得鼓起,却听俞莺巧冷着嗓音,打断他道:“公子未免管得太多了。”
“公子曲解了。”未免再生枝节,俞莺巧便将当日羊角寨劫镖一事去繁就简地说了说,又提了那帖子的内容,不管如何看,都是热诚无疑。
“多谢。”肖让含着笑,轻抿杯中酒水,阖眸细品。
彻夜月色洁白,院中草木明朗可见。月光之下,翩然影绰。有那么几次,俞莺巧几近看不清他的行动,只要那浅苍色的衣袂一拂而过,余下一缕清润沉香,悠悠飘散。
一旁的鸨儿见状,斟了杯酒过来,笑道:“哟,这位公子第一次来吧,如何比女人家还害臊呢?快来喝一杯壮壮胆量!”
俞莺巧在中间相劝,却已来不及。肖让长叹道:“唉,暴殄天物……还糟蹋了衣裳……”
符云昌喝完一壶,一抹嘴,道:“哼!跟水似的!没意义!”
陌生的密切与和顺,让俞莺巧有些无所适从,她怔怔看着他走远,带着惶惑,又昂首望向了那轮明月,心境久久不安……
肖让说着,便走到了院中空位上。见俞莺巧还在踌躇,他将折扇收进怀中,伸手号召她道:“过来呀。”
俞莺巧见状,体贴肠问道:“符寨主,你还好吧?”
俞莺巧听得此话,跟着他的目光望去,看着那轮皓月。
世人又折腾了好一会儿,待沐浴结束,月已高升。也许是买卖平淡,鸨儿亲身领着舞姬乐工,到婢女院中摆下了宴席。一时候,丝竹齐响,美人翩舞,好一番风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