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让的声音还带着未散的笑音,道:“‘神行蝙蝠’这个称呼未免也过分直白生硬,且与巧儿的‘赤链’又不相配。提及来,昔日我曾见过仙鹤与蛇相斗,甚是文雅英勇。仙鹤丹顶白羽,不如取‘丹羽’二字,方才风雅不俗,中间意下如何?”

五辆马车当中,第一辆上未装甚么物什。车厢内铺了一席毛毯,放了一张矮几,置着一个靠垫,摆着几个小书架,另有棋盘等物,倒像是一个小小的书房。

“好说。”肖让表情畅快,又起了话题,笑问道,“对了,你为何要学‘穿花戏蝶’?”

目睹那男人要近马车,俞莺巧伸手一拦,道:“符寨主,你本日是当真不肯罢休?”

俞莺巧想了想,考虑着道:“说来忸捏。奴家本要比武招亲,不巧有个贼人放话,说要前来拆台。家父怕奴家难以取胜,便听了殷女人的话,让奴家到梅谷学艺。”

俞莺巧抬臂一振,只听几声金石轻响,一条精钢九节鞭自她袖中滑下,落进了她的掌中。但见这鞭子通身锃亮,鞭头系着一段红缨,未等出招,已有杀气。她眉睫微垂,道:“安远行镖,以和为贵。但若符寨主执意胶葛,鄙人也无惧一战。兵器无眼,见血莫怪。”

俞莺巧不解他的企图,道:“奴家自幼江湖行走,不擅诗书,还请公子明示。”

符云昌听得这番话,气得神采煞白,“放你娘的屁!老子叫甚么要你管!”言语出口之时,他脚下轻顿,腾身而起,出掌攻向了马车。

肖让笑望着她,持续道:“以是,饶你冰清玉洁,饶你聪明无双,终不及天生一副好皮郛。既然世道如此,再不好好打扮,难道本身藏匿了本身。”

“看甚么看!磨磨唧唧的!要打快打!”符云昌吼一声。

俞莺巧听罢,含笑抱了抱拳,道:“多谢公子指导。”

“因谷中满栽梅花。”俞莺巧答复。

“对。梅花。红梅绝艳,白梅高洁。世人皆赞其欺霜傲雪、凌寒独开,你如何看?”肖让又问。

符云昌虽听不见俞莺巧说了甚么,但大抵也能猜到几分。他皱着眉,又叫唤道:“一个大男人躲在女人身后害不害臊?怕了这阵仗就直说,爷爷放你一马!”

此话一出,周遭树荫忽起骚动,转眼蹿出十数个彪猛男人,手中明晃晃的尖刀,在日头下绽着光。符云昌满脸骄狂,对着马车喊道:“是男人就出来,我们明刀明枪地打一场!”

俞莺巧还想再劝,却听肖让道:“都这个时候了。巧儿,取水烹茶吧。”

“别这么冷酷嘛!我俩也有几个月没见了,多聊几句嘛。”男人笑道,“再说了,甚么大不了的镖,换小我押又如何?你都要做我媳妇儿了,哪能这么劳累?”

肖让上车,将古琴摆上矮几,席地坐下,伸手按上了琴弦。俞莺巧号召世人出发,也随他一起上了车,见他似要操琴,便取了熏香炉来点上。

肖让见她如此,笑问道:“我问你,梅谷何故得名?”

俞莺巧也不知该不该承诺,下一瞬,就见车帘轻挑,肖让身子半倾,缓缓出了马车。日光温暖,自他额头倾落,洒满一身。他在车前站定,捋过发丝,整平衣衿,方才望向符云昌一行。

“比武招亲?”肖让皱起了眉头,“这年初另有如许的事?起码找个情投意合的人才嫁吧?”

Tip:拒接垃圾,只做精品。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。
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