沮渠牧健又说道:“本日宋繇特地跟我说,你远嫁来北凉,饮食上到底不轻易适应。月满便留在你身边,照顾你的饮食。我看你非常喜好月满,便替你应了。如果得闲,你趁便替我照顾一下李大人的饮食!”
琉璃当真看着沮渠牧健,说道:“我是凉王的老婆,所谓伉俪一体。凉王荣,便是我荣,凉王损,便是我损。我若能为凉王出一点力量,替凉王解一点忧愁,是我的心甘甘心。我没有甚么事情不能做,只怕我不能做好,丢凉王的脸。”
沮渠牧健看了看那印痕,笑着将纸推给琉璃:“你这手好字,代笔写个旨意也不为过。”
沮渠牧健悄悄握住琉璃的手,说道:“你年纪还小,远嫁到王宫里,做了我的王后,原该让你过舒心无忧的日子。但是北凉当前内哄将起,我不能给你安宁的日子,还要将你扯到朝事中去,实在是我的不是。”
沮渠牧健往书案前一坐,伸手拿过琉璃写的字,高私有盛名在外,对琉璃言传身教,是必然的。但是却没想到琉璃的字写得如许好。视不错目地看了一会儿,赞叹道:“这字写得真是字字珠玑,我素知你极有才华,没想到字写得如许好!”
“李顺?”琉璃惊奇地看着沮渠牧健,“李顺不是皇兄派来的使臣吗?他不是跟叔孙将军一起回了大魏吗?”
琉璃便拿拇指和食指捻在一起,比出一点点的间隔,笑道:“和我阿爹差了那么一点点罢了。”
沮渠牧健苦笑道:“我不晓得叔孙将军知不晓得此事。但我猜宋帝必会将我与他缔盟的事情透给大魏,到时候只怕我解释,大魏都不会信赖。”
沮渠牧健看琉璃当真的模样,笑了起来,从桌上拿过琉璃拓墨印的印,说道:“一个黑团团的印子你便当真了?”
沮渠牧健说道:“母后常对我夸你脾气柔婉,知礼懂事。我晓得母后不是浮夸。阿璃,王叔实在早有称王之心,身边也早已结有翅膀,只是迫于大魏的积威,不敢冒然行事。前几天,他暗自派人去了宋地,欲向宋帝求好,奉承缔盟。”
沮渠牧健便发笑道:“你如此高看我,倒叫我虚荣顿生,有些飘然欲失色了!”笑了一会儿,说道,“你今夙起得早,传闻一群夫人在宫里乱了一上午,到现在还未睡个回笼觉吧?”
沮渠牧健说道:“因着王叔,生了这很多烦恼事。我心中虽恨怒,但是王叔手中握有兵权,现在不是清理的时候。眼下最要紧的,是向大魏皇上解释明白此中的启事,不教两国生了嫌隙。”
琉璃一笑:“母后能帮我措置的事情,都不叫事情,无所谓忧不忧。并且母后承诺了我今后会常常提点我做事,有母后背后靠着,宫里能有多大的事情?何况我背后,另有凉王为我撑腰!”
琉璃一愣,看着沮渠牧健,轻声说道:“朝里的事情我并不懂。凉王有不高兴,尽管跟我倒一倒,我都听着。凉王需求我做甚么,但我能做,必为凉王极力经心。”
沮渠牧健说道:“王叔天然是警悟了,且我手里也没有他逆我行事的真凭实据,他若来个矢口否定或是反称被人谗谄,我一点体例也没有。是以只好压下此事。且王叔以北凉的名义跟宋帝缔盟的企图已知会了宋帝,我派的人只好将错就错,面见了宋帝,冒充结了盟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