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过一炷香的时候,河岸和河床底部的百姓全数被赶走,便只剩下我们和几名官差。我心下不敢拜别,石碑已被移走,我若拜别,再无镇河之物。届时大水澎湃而来,冲毁河岸,那些还未拜别的百姓必将难逃一死。
“无尘,事情已安妥,半夜前将全城百姓迁往四周山地。”
嘿嘿的嘲笑声在身畔响起,我下认识地转头,倒是傅飞星,他面若寒霜,本来敞亮的眼眸中此时充满了血丝,仿佛是两团燃烧的灼灼火焰。
“大嫂,你为何不走?”
等傅飞星走得远了,上官愿意笑道:“这傻小子就信赖了。”
轰――
船被运来时天气仍明,但这个时候应当是亥时初,早就应当黑下来。
传闻此河有河伯,河伯仇恨凡人,年年大水淹没陆地,千年前某位高人路经此处,令人砌此石碑,并在碑内藏有一把绝世名剑以威慑河伯,使其不敢兴风作浪。
“小妹,你和萧然从速也走吧。”我望着她。
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工夫,河岸上呈现了多量的官差,围观的百姓开端散开。目光在人群中搜索一阵便瞧到萧然和上官子萱的身影,他们也看到了我们,步入河床。
我没有答复,此时我心中只抱着一个信心,天赋我命,当任务未达成前,我决然不会死。我在河床空中坐了下来,任凭上官愿意如何诘问我皆不再答复。
这艘船不大,是浅显的渔船,上船后我便握紧上官愿意的手。约莫是氛围太沉重,统统人都沉默地低着头,我闭上眼聆听四周的动静。
“阿尘,上面写的甚么?”
“比及你生下孩子,恐怕我已经找不到你的踪迹,李无尘,你不要觉得我傻。”傅飞星冷冷道。
“岂有此理。”上官愿意怒不成遏。
“此时我还不能走。”我死力劝说上官子萱二人分开,但他们都不允,只好一齐上了船。“萧然,你照顾好小妹。”
顿时傅飞星就愣住了,迷惑地盯着我道:“李无尘,你耍甚么花腔,甚么向高处而去,不成留在家中?”
“上面也没写甚么,碑文罢了。”我起了心机,待会萧然来后便让他将石碑搬回堆栈,上官愿意自从上回仪刀被毁后,也一向没有兵器在手,如果这石碑中真藏有神兵利器,就恰好给他作兵器。他传闻傅飞星有泰阿剑,嘴上虽没说甚么,但是内心清楚恋慕得不可。
“我在都城,随时恭候台端。”
“来了。”我低声道。
“阿尘,你说的是真的吗?”上官愿意也面如土色。
上官愿意脱下衣衫盖在我的头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