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喵……”
宋祎冉冉起家,目光漫不经心的一扫,缓缓凝于刘浓,笑道:“原是刘郎君,中午,宋祎曾于桥下,为君献曲一首。现在看来,果是有缘。”
绿衣浮动,俏俏绕过屏风。
“妙哉!”
当下,世人再细论年代长幼。袁耽自是为首,其次谢奕、褚裒、萧然、谢珪、刘浓。
刘浓悄悄心惊,左手微微颤抖,不着陈迹的以右手抹过,浑然荡于无形,揖手淡声道:“原是宋小娘子,刘浓见过!蒙以赠曲,刘浓谢过!”
淡淡芥香袅浮,统统温馨而安适。
睡得甚憨。
侍从领命踏前,大声道:“各位郎君,本日萧氏红楼不待客,请!”
当时,谢奕嫌室中局促不成尽意,发起至楼下柳亭中纵诗咏怀,世人附议,鱼贯而下楼。待将至大堂时,萧然瞅见其间有很多闲杂人等,眉头一皱,命侍从将堂中郎君尽数礼请至外。
半晌。
来福浓眉一跳,瞅了瞅那些醉得乱七八糟、丑态毕露的郎君们,嘴巴斜斜一裂,沉默偷笑,心道:我家小郎君,就是聪明。
一声猫叫。
袁女皇伸出根葱嫩玉指,悄悄在唇边一靠,眼睛垂垂眯起来。另一支手跟着琴音的起伏,缓缓的抚着蜷于腿间的猫。这猫浑身乌黑,眼若碧珠,长长的髯毛伸展若翅。
萧然这是率性而为,但凭本身心中爱好。或因一言,或为一举,乃至一个眼神,合得情意则为友,分歧则为闲人。而此,正合当今天下名流所推许:返朴归真。
“嘘,闻琴不语。”
为安在此!
萧然冷冷一撇,向着堂中略作拱手,淡声道:“本日红楼七友首聚,尚请各位成全!”
浅浅一声嗯,似喃若嗔,如糯软绵且带俏,令闻声的人神情为之一顿,心神尽皆悸摇。其仿似早已司空见惯,宛尔一笑,轻步移至矮案边,提起一壶酒,漫声道:“诸位郎君意欲结友,宋祎闻之甚喜甚羡,惜此身为女儿,不成同缔。愿以一酒,与诸君携心相遂!”
明眸悄悄一转,与美郎君冷静相对,眼底藏着晶露,睫毛轻唰两下,奸刁的不像话。
水庄的夜极是明朗,镰月映于潭中,两两相望。院中则是纱灯四起,仿若莹虫点点。轻步踏向小潭,许是木屐声惊了池岸青蛙,扑通一声扎入水中。
带路的女婢提着气死风灯,扭着蛮蛮小细腰,一步三摇。
出了萧氏红楼,乘舟而返。
顿时,惊起纹波众多,若抖锻。
说着,将手摆向门口。
夜景如画,人亦入画。美郎君负手立于潭侧柳下,抬眼望向明光星月,神情幽远而淡然。两个美婢不近不远的侍着,两双眸子尽皆和顺。
有女婢自笛音中来,款款行至刘浓与来福面前,浅浅一个万福,默笑不言。刘浓被人折穿,悄悄汗颜,只得畅然肃立,静闻笛声翻江蹈海。
“仙嗡……”
刘浓吃完最后一块糕点,对劲的笑了笑,双手作拳一对,缓阔双肩,揉了揉手腕。
许是琴音过于揪心,袁女皇抚得稍重了些,盘于膝上的明白猫吃痛,猛地窜到廊上,将两只前爪斜斜伸展到极致,浑身一个抖擞,如雪团骤放。
身侧之人看着静秀于人群中的刘浓,皱眉答道:“华亭刘浓,次等士族,日前曾于城门口见过!”
身侧之人渭然长叹,他恰是日前在城门口讥问刘浓‘华亭在何’之人,现在却轮到本身被人赶扫出庭,真是时矣命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