嗯,志在必得,亦需知过犹不及。
一双暖暖软软的手悄悄切近,温嫩如无骨,悄悄按着某处穴位,酸麻意霎那袭遍满身。值逢夏末,天闷且热。绿萝是贴身大婢,穿戴锦锻薄纱,甜甜的,糯糯的暗香,跟着藕白如玉的手腕浸得无处不在。亦或因其需得垂垂用力,身子遂微微前倾。
谢真石奥秘一笑,目光缓缓漫太长廊,直扑远远院墙。
“阿父。”、“阿叔。”、“阿伯。”谢真石领着三个小小郎君款款行来,各种称呼轮作不竭,随后又齐齐向刘璠施礼。
袁女正笑道:“真石,昨日我与阿姐偶遇一首诗,汝可想知?”
言罢,笑嬉嬉的落座,身子却挤向谢安。谢安不着陈迹的踹了他一脚,他悄悄的捏了谢安屁股一把,各有胜负,平分秋色!
言罢,直直挥袖而去。
正欲入室换得箭袍练剑,褚裒与孙盛并肩而来。二人明显歇得甚好,挥袖踏步时犹若乘风不需迈,端倪昂扬、精力抖擞。
院墙另一面。
每日皆同,两个时候读书,两个时候练字、画,两个时候练剑,时尔兴趣尚得鸣琴。世人皆知华亭美鹤冠绝于群而惊于其才;唯有美鹤自知,统统皆来自风雨不辍。
闻言,谢裒眉锋一竖,勃然大怒,沉声喝道:“竖子,定是行赌去矣!若其归家,必断其双腿!”说着,突觉另有刘璠、袁氏后辈在身侧,怒颜一凝,少倾,讪然笑道:“唉,教子无方,让真佑见笑了!”再看看四周,对着刘璠笑道:“你我在此,小儿辈皆潺潺危危矣,请至书房一叙,商讨商讨开馆之事!”
“啊……”
“到底何诗?”
三民气机各别。
三个小脑袋皆惊,你看看我,我瞅瞅你,没人情愿先来!
谢真石漫不经心的将手中鱼食抛入水中,见得鱼食打出点点水坑,而后众鱼竞相争食,惹得异彩纷呈;宛然一笑:“何诗?”
“嘿嘿!”
谢安?理应不是他,现在怕是尚未出世,亦或总角尔。谢氏虽英才浩繁,唯谢安光芒如日、掩尽风骚。若非他,便是谢奕,谢尚,谢据……
袁女正依着扶拦笑道:“有便有,无便无,怎地另有或许?”
待见小郎君的月袍下摆行至案前,渐渐抬开端来,媚然笑道:“小郎君,先吃早餐吧!”
谢万大呼,谢真石冷哼。
刘璠笑道:“固所愿也,何当请尔!”
读书忘时,晨光无声流走,不知不觉间两个时候已过。芥香已换三遍,朝阳洒满林梢。刘浓将书卷缓缓卷阖,心神亦跟着阖卷渐尔平复,突觉脖子微酸,便双手托住后脖,闭上眼睛正欲转动。
“小郎君,该读书了。”墨璃抱着一摞书踏出室来,瞧见小郎君在廊中呆呆发怔,嘴角微微一弯,面上出现轻柔含笑,徐行上前低唤。
谢万最贪吃,嘴里背着,眼睛却一向溜着果子不肯放。而这统统皆落入身侧谢安的眼中,其大声道:“禀报阿姐,万弟诵得有错!”
若想至此岸,岂不顺水而行!
“虎子,此言差矣!”
红亭浮绿水,三个小小郎君排排跪坐。一个六岁长得虎头虎脑,叫谢恒,乃谢广谢幼临之字;两个五岁,一个长得眉清目秀,叫谢安;一个长得肉蹲蹲的,叫谢万,皆为谢裒谢幼儒之子。
谢尚倒抽一口寒气,蹲下身来,附耳惊问:“汝,如何得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