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一章 谢氏麒麟[第1页/共4页]

谢据踏前一步,扬着英挺的眉,笑道:“阿父,大兄定与恒氏子同在矣!”

谢安眸子骨噜噜一转,随即大声嚷道:“万弟,刚才你偷窥果子多少回,窥一眼,诵一句;恒兄问你呢,食得可饱?藏物可多?”

案上置着三碟小菜,一碗粥,凉拌胡瓜绿油油的,极是喜人。刘浓避过绿萝水汪汪的眼睛,撩袍落座,捉起粥碗沉默就食,心中感慨:唉,委实教人难敌呀!

袁耽被其所讥好赌亦不作恼,反而朗声笑道:“贤人亦有云:俗人昭昭,我独昏昏;俗人察察,我独闷闷。是以,世人皆不足,而我独若遗矣!”

谢真石喃喃而念,明眸若星斗愈来愈亮,逐次品得三遍,连赞不断,随后笑道:“谢过女皇让我得见此诗,到得夜时,我,或有回赠。”

“啊……”

酒坊非同酒坊,酒坊酿酒卖酒仅此罢了,酒坊却集酒菜、歌舞、以及棋弈等各项雅趣为一体。世家后辈多喜盘恒,刘浓却从未踏及,本想宛言回绝,但转念一思:本日已是八月初六,分开馆只得两日。诚如孙盛所言,与其一味埋头诗书绷弦太紧,莫若恰当放松身心。

刘浓苦笑换作洒然一笑,轻撩袍摆,按膝而起,昂首打量天时,尚未至中午。

谢安?理应不是他,现在怕是尚未出世,亦或总角尔。谢氏虽英才浩繁,唯谢安光芒如日、掩尽风骚。若非他,便是谢奕,谢尚,谢据……

与此同时,三个小女郎安步行至碧水长廊,见得水色清幽喜人,纷繁扶拦看望,水中倒映三张斑斓容颜,亦不知谁更鲜艳。

“虎子,此言差矣!”

“嘶……”

仓促食毕,《军书檄移章表笺记》摆上案。

谢万最贪吃,嘴里背着,眼睛却一向溜着果子不肯放。而这统统皆落入身侧谢安的眼中,其大声道:“禀报阿姐,万弟诵得有错!”

嗯,志在必得,亦需知过犹不及。

红亭浮绿水,三个小小郎君排排跪坐。一个六岁长得虎头虎脑,叫谢恒,乃谢广谢幼临之字;两个五岁,一个长得眉清目秀,叫谢安;一个长得肉蹲蹲的,叫谢万,皆为谢裒谢幼儒之子。

三张矮案并作一处,三个小小郎君规端方矩的晃着脑袋诵《毛诗》。

初升红日,一半落在院中美郎君案前,一半斜拂院墙注入隔壁画亭。

若即若离,忽有忽无。

“哈哈!”

绿萝眨着眼睛,心道:小郎君,何时才气开窍呢……

胖谢万摇摆着起家,答道:“阿姐,我将辩之!”

谢万瞪了一眼谢安,慢吞吞的大声道:“仲氏仁只,其心塞渊,皆因胸中有物!粽子三只,其嘴塞焉,亦因胸中需有物!食之,自有可物!”

水城之晨,格外腐败。南山之雁,穿过袅袅轻烟,冉冉向北。城之北,小小别园掩浮于水,排排翠竹巧作篱笆,乍遇风起,便作沙沙。

“夜间便知!”

开朗的笑声则由月洞别传来,笑声尚未落地,鱼贯行进一大群人。抢先一报酬中年儒者,面相颇是严肃,蓄着三寸短须,恰是谢裒谢幼儒;其身侧是会稽学馆同僚沛郡刘璠刘真佑,身着锦衣华服。在二人身后,则跟着三个少年郎君:谢据、谢尚、袁耽,两个世家女郎:袁女皇、袁女正。谢、袁两家交好已近百年,代代联婚不断,而他们刚自内行游山川而归!

据昨夜那名谢氏侍从所言,此地乃是谢氏水庄并不常住人,只是每逢春秋时节偶栖;其奉自家郎君之命,愿将此庄三所客院借赁。而那在船头与褚裒作言之人,则是谢氏郎君无庸置疑,却不知是那位。褚裒曾以言语问及,但侍从言:郎君有叮咛,只借赁,不言其他尔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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