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祎迈着丝履,踏前一步,擒着青笛悄悄一击玉掌,将刘浓的话头生生掐断。绿纱眷丛,清风撩姿,端的美若山精。
“刘郎君!”
青冠略歪,谁管?
刘浓见谢裒刚幸亏前面不远处,便几个疾步赶上,将只想参予乐律与辩谈之事说了。
刘浓深吸一口气,缓缓在胸中一荡,揖手道:“宋小娘子有此雅兴,刘浓自无不成。”
墨璃侍侯刘浓吃早餐,刘浓足足吃了三碗,目光投向室外。
正在沉吟思考间,身后传来一声唤,蓦地回神,发明谢裒已不在面前,而此时蓬船大多泊岸,四周皆是玉冠华衫。但见得,锦带飘飘,麈尾漫摇,起伏缠绵于绿柳之间,粗粗一掠,怕不有百数。
……
“见过教员!”
山脚:松竹婆娑成阵,每株参天古松下。必置石案,案上刻纹棋盘,人行于此中,神意幽然。山腰:曲水如藤似曼绕走廊间,株株桂树被风一拂。抖落红黄二色随溪默流,暗香潜葬。山顶:飞瀑如惶,激流似湍;绿海摇摆朱亭,好似越女,舞姿翩翩。
“小郎君!”
王氏庄园虽建在山下平阔处,但行雅之地却在深山当中。刘浓一起慢行,一起打量着四野。百步一景,呈层叠之势,直逐至颠。
竖日,八月仲秋。
“仙嗡!嗡!!”
何需摆案?且把烂琴横腿间!
刘浓眉梢一抖,稍稍一想,答道:“风雨山亭,刘浓偶得!”
二人目光作对,各不相让。
州上有庄,飞檐翘角。
林间尽翠,衬着粉面朱唇,若妖不似人。
“藏拙?”
青山有飞瀑,若帘倒挂;清流激端石,映带摆布。越王勾践曾于此植兰,汉时再设译亭,因此得名兰亭。山下庄园为琅琊王氏统统,例年仲秋行雅,王、谢、袁、萧四大门阀轮番主持,本年恰好轮到王氏。而此次行雅耗时较久,诸般行雅体例亦与往昔分歧。
“甚好!便承宋小娘子之言,就叫四周埋伏吧,刘浓另有要事,告别!”
在华亭时,每年仲秋节极是热烈,一群莺莺燕燕从八月初桂花飘香时,便开端盼着、筹办着,就连杨少柳亦偶尔会与她们一起戏月,刘浓自不例外。
刘浓与来福穿行于山颠,来福突地身子一顿,皱着眉头望向远方,右部下认识的按向腰间,却按了个空。
紧随厥后的撩指、按音乱拔乱洒,顷刻间,天上地下万箭齐发。
闭着眼睛想了想,笑道:“嗯,管他,埋伏谁与我何干呢?”
“哦?”
“见过幼儒先生!”
据谢奕言,除曲水流觞为最后即兴诗赋外,其他各种皆设驰项目,别离为乐律、棋弈、书法、画艺、辩谈五类,每类将决出拔筹者定品,于今后乡评风誉有助。再因人数较多且一时难分高低,是以需提早至谢裒处报名方可参予,而谢奕已替刘浓报名。
刘浓站在潭边,眉眼被潭水一洗,缓缓而展;双拳对在胸前,缓缓一阔,随后举拳向天伸了个长长的懒腰。此处无人,不消顾忌仪态,当下便撩着袍摆席地一坐,歪歪的靠向背后巨石,半眯着眼,神情悠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