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甚好!”
曼曼葛藤青墙下,两个世家小女郎手拉手昂首瞻仰。
既已拿定主张,当下便命来福将两名盯守周义的白袍撤回,再命唐利潇遣隐卫暗中静守,但有异动需得当即回禀,而此举非为别因,唯恐其逃。
刘浓稍稍一怔,少倾,淡然一笑,微微侧首。目光不由自主的穿过窗、探向墙。近两平常去隔壁拜访谢裒,曾见它待在袁女皇的怀里。
哼!
绿萝俏俏弯身,伸手悄悄摆布抹拂,粉底蓝边绣花鞋软在室口,只着粉色萝袜踏进书室,媚媚的目光稍稍一弯,捕获到小郎君霎那的失神,浅浅一笑。冉冉跪于一侧,呈上手札。
“当真?”
刘浓柔声说着。
刘浓眼睛凝在书卷中,手却渐渐探向案右茶碗。
缓缓点头,将半截左伯纸折叠,略略一想揣入怀中,捧起书卷持续朗读。
“花间一壶酒,独酌无相亲;举杯邀明月,对影成三人……”
便在此时,来福的声音自室别传来。刘浓眉梢微扬,将书卷一搁,按膝而起,直直绕过屏风,踏至门前,微顿,嘴角浮起笑意。
戒也……
明白猫想挣扎抵挡。何如后脖被人提着,只能诉之以惨叫。袁女正嫌它吵,撇着嘴稍稍作想,曲着中指对准脑门。猛地一弹。
夏季湮尽,秋电扇起桂花香,扑帘悄浸小轩窗。
绿萝正欲答复,却被墨璃抢了先,后者两步行至案侧,巧身旋跪,将狼毫缓缓搁于双龙衔尾架中,随后把怀中的猫举了举。
明白猫抖了抖耳朵、毫不害怕,尽管围着墨璃转,拖长声音乱叫。
袁女皇将猫揽入怀中,用手抹去它髯毛上的糕点粉屑,迩来它经常溜至隔壁,常常返来必是吃得甚饱。隔壁……隔壁有美郎君!
“哈哈!”
“……雄稚于飞,下上其音;展矣君子,实劳我心。瞻彼日月,悠悠我思;道之云远,曷云能来……我的郎君,幼鹤羽丰,展翅翱唳,君却无音。秋风乍来,千绳漫絮,转首默言,舒窈想你。笔墨悄凝,寐犹不断,展转入帘,舒窈念你。我的郎君,舒窈陋绣,望君爱之……”
顿时,温馨了!
“喵……”
未投中的艳姬媚然一笑,捧起案上酒盏尽抿一口,鼓着晕红香腮,袅袅娜娜的行向周札。
白苇席绕树漫铺,乌桃案错落四方,周札落座正中,身侧丽姬环围,具是蛾首粉黛、娇丽韶华。八步以外有案,案上置着投壶,里里外外散落着竹制令箭。
“阿姐!”
“不消了。”
墨璃坐在劈面,眯着眼睛给小郎君的新箭袍绣暗海棠。她的刺绣极好,便是杨小娘子亦是奖饰的,主母与小郎君身上穿的、用的,凡是带斑斓,有一半是出自其手。绿萝很恋慕她的手巧,偷偷尝试给小郎君绣袍子,成果很令人懊丧,海棠没绣成,指尖扎破无数回,染作朵朵血梅花……
“喵!!”
芥香缓缓,浸鼻润怀,有提神聚意服从。
“格格……”
“小郎君,有信……”
墨璃把明白猫尾巴上栓着的狼毫取下来,见其背上尚缠着纸卷,三两下解开,左伯纸上有一行字,清丽绢秀,但是却看不懂。
……
“喵!!”
而这统统,刘浓皆未得见,或许见亦未见。
斯须。
墨璃浅身万福。瞅了瞅脚边蒲伏的猫,怕它闹着小郎君便顺手抱了,起家之时眼角撇过绿萝,眸光凝得三息,悄悄咳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