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是你。”
“我的郎君亲启!”
绿萝俏俏弯身,伸手悄悄摆布抹拂,粉底蓝边绣花鞋软在室口,只着粉色萝袜踏进书室,媚媚的目光稍稍一弯,捕获到小郎君霎那的失神,浅浅一笑。冉冉跪于一侧,呈上手札。
莫论如何作决,周义必死!
“喵!!!”
一名艳姬将手中令箭悄悄一掷,令箭飞出,在壶口边沿一磕,弹跳而起,落在案侧。
“去吧。”
“花间一壶酒,独酌无相亲;举杯邀明月,对影成三人……”
“小郎君,有信……”
刘浓将三封信一一叠好,搁于案左,以镇纸镇了。提起狼毫,稍作思考,落笔连回三书。书毕,正欲搁笔,蓦地想起一事,略作沉吟,微微点头。墨璃得其表示,将左伯纸再度铺展。
心道:嗯,逃军去的倒是甚快,就这么搁着吧,待回华亭时再做计算。稍后致信问问碎湖,庄中赋税另有多少红利;日前,与萧然商讨驮马之事,先购五十匹,作价五千缗,不成贪多!江东马匹奇缺,重金难购!听闻未几,萧然本欲赠送。然,细水方可长流,今后连续再购,李催来摒挡此事。
哼!
墨璃对劲的扬了扬嘴角,捉起案上茶壶迈向室外。
“信?”
室中。
“格格……”
袁女正抓着桃红裙摆,浅露一对小巧粉丝履,踩着廊木曲郎,轻巧旋过紫木雕柱,踏进室中,一把将明白猫从袁女皇怀中拧起来。
笑问:“此信何来?”
未投中的艳姬媚然一笑,捧起案上酒盏尽抿一口,鼓着晕红香腮,袅袅娜娜的行向周札。
阳光透窗,洒得案上一半,美郎君一半。刘浓捧着书卷朗读,苗条的剑眉微微上扬,稠密的睫毛不时扑扇,剪辑着聪明与雅典。
“碰!”
……
“便是如此,又如何?”
“甚好!”
手札有三。
刘浓眼睛凝在书卷中,手却渐渐探向案右茶碗。
树下暴起一声吼怒:“竖子,安敢如此,竟行阴弑于人,欲置我周氏于死地乎!!!”
桂花树下。
墨璃坐在劈面,眯着眼睛给小郎君的新箭袍绣暗海棠。她的刺绣极好,便是杨小娘子亦是奖饰的,主母与小郎君身上穿的、用的,凡是带斑斓,有一半是出自其手。绿萝很恋慕她的手巧,偷偷尝试给小郎君绣袍子,成果很令人懊丧,海棠没绣成,指尖扎破无数回,染作朵朵血梅花……
“顾小娘子,安好……”
眯着眼睛微微一笑,心中寸寸柔嫩,将随信所附的香囊拾起,但见囊面针脚精密,两面各绣一枚小金铃,置于鼻下悄悄一嗅,熟谙的暖香缓缓透怀,心道:嗯,稍后奉告她,我在何地……
刘浓柔声说着。
短短不到百字,却书了近半个时候。斜斜捺尽最后一笔,乌墨如星的眸子眯起来,用笔杆戳着浅浅的酒窝,歪着脑袋打量。不错,真有几分《七阵图》势呢,横若千里阵云,点似高山墬石,撇若陆断犀象,折似百均弩发。
白苇席绕树漫铺,乌桃案错落四方,周札落座正中,身侧丽姬环围,具是蛾首粉黛、娇丽韶华。八步以外有案,案上置着投壶,里里外外散落着竹制令箭。
众姬皆惊,瑟瑟作抖。(未完待续。)
“喵!”
袁女皇有些悔怨,微凝柳眉。喃道:“小妹,莫若,莫若我们回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