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札有三。
一名艳姬将手中令箭悄悄一掷,令箭飞出,在壶口边沿一磕,弹跳而起,落在案侧。
绿萝正筹办研墨,侧首奇道:“小郎君,不回么?”
“信?”
明白猫跳出去,窜到案上,抖了抖尾巴,慢悠悠的度着步子盘桓。
刘浓稍稍一怔,少倾,淡然一笑,微微侧首。目光不由自主的穿过窗、探向墙。近两平常去隔壁拜访谢裒,曾见它待在袁女皇的怀里。
第一封是陆舒窈寄来的,真是个聪明致极的小女郎,把信寄往华亭,再由华亭寄出。缓缓将信展开,娴雅婉丽的笔迹闪现于眼。
这时,明白猫从墙上窜下来,踉踉跄跄的奔到近前,绕着墨璃“喵喵”叫。
……
“原是你。”
“是……”
待诸事皆毕,方才一挥衣袖,踏入室中。
袁女皇跪坐朱红矮案后,固执狼毫缓缓作书,行的是卫夫人的《名姬帖》笔法,这类笔法别名:簪花小楷。若与钟繇楷书相较,笔风清癯高逸更显洁宛灵动,是以便有‘碎玉壶之冰,烂瑶台之月;婉然若树,穆若清风’一说。时下,郎君大多传承钟繇书法,而女郎则习茂猗先生。
“不消了。”
“喵!!!”
众姬皆惊,瑟瑟作抖。(未完待续。)
明白猫想挣扎抵挡。何如后脖被人提着,只能诉之以惨叫。袁女正嫌它吵,撇着嘴稍稍作想,曲着中指对准脑门。猛地一弹。
另一艳姬娇声笑道:“mm恁地奸刁,必是用心为之,想赠家主美人酒!”
细细一看,信角边沿处隐见斑斑陈迹。碎湖心机细致如发,毫不会教水渍染信,定是眼泪无疑。可想而知,她得知遇袭之过后,是多么的惶恐且忧愁。
春季已至,桂花开得浓艳,香味盛满小院。
而这统统,刘浓皆未得见,或许见亦未见。
袁女皇将猫揽入怀中,用手抹去它髯毛上的糕点粉屑,迩来它经常溜至隔壁,常常返来必是吃得甚饱。隔壁……隔壁有美郎君!
杨少柳来信甚简,仅书一言:人之求,多闻善败,以鉴戒也!
“喵……”
《越人歌》
“甚好!”
戒也……
袁女皇抓起案上的狼毫。飘冉相随……
嗯,书法不错,簪花小楷。颇具卫夫人神韵!
“是,小郎君。”
“格格……”
哼,狐媚子……
这个孤傲的美郎君啊,所作的每一首诗皆是这般的凌绝,亦如他的人。近几日,全部山阴城传遍了华亭美鹤之名:醉月玉仙么?他做此诗时,是多么表情啊……
莫论如何作决,周义必死!
想着,想着,脸颊由浅至深红透了,嘴角却越愈来愈弯,笑得极甜。
眯着眼睛微微一笑,心中寸寸柔嫩,将随信所附的香囊拾起,但见囊面针脚精密,两面各绣一枚小金铃,置于鼻下悄悄一嗅,熟谙的暖香缓缓透怀,心道:嗯,稍后奉告她,我在何地……
袁女皇有些悔怨,微凝柳眉。喃道:“小妹,莫若,莫若我们回吧。”
闻声,绿萝不屑地一哼,却不得不正了正身子,悄悄伸手到背后悄悄一扯,抹胸便往上移了移。
墨璃本不想理睬,但委实极爱它,听它叫得惨痛,心中阵阵悸痛,稍稍一侧首,眸子唰的一下亮了,一把将其搂在怀中,格格笑道:“小郎君的笔,返来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