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延谟本欲入洛阳,却恐刘曜有失,便与刘曜以及刘岳残部,合军洛阳西。
荀娘子迎着夕照,眯了眯眼,理了理嘴边发丝,笑意和顺:“永嘉六年,灌娘与阿父、娘亲、阿弟经此门而离许昌。当时,阿弟恶劣,闹泣不肯拜别。灌娘于道折李,赠于阿弟。阿弟食之,极苦,哭闹不休……”言至此处,指着城外某处,呼道:“便是那株苦李!”
荀蕤自幼害怕阿姐,此时复见阿姐英姿还是,顿时便陪了陪笑,引领雄师入城。
随即,便听得阵阵呼喊声远远传出,那褴褛不堪的城门便若六旬老翁盘跚中开,其势危危,委实令人担忧,深怕它就此散架。
荀娘子不知何时来到城墙上,瞅了瞅刘浓,看下落日下的许昌,面带笑容。秋风燎乱着额前的红绸,飘飞如丝絮,一时尽美。
“哐啷啷……”
“哼!”、“噗嗤……”
外城不住人,乃宿军屯粮之处,韩离纵马慢跑,将北面局势奉告刘浓。
“城弩,击溃撞车!”
刘曜未转头,跟着马蹄,颠着痴肥肥大的身子,冷声道:“刘岳安在?”
荀娘子道:“粮道极密,非经轘辕关,乃由阳城小道而入洛阳西,雷隼卫已然尽遣。韩离见汝引军而来,唯恐荀……阿弟部曲护粮不敷胜任,便欲率军护粮。以我之见,韩离所率乃步军,而我上蔡八成乃骑军,若我军入阳城为据,定可护得百里粮道安然。”说着,瞅了瞅刘浓,又补道:“颖川乃粮仓,不容有失。骑军迅捷,遇事亦可安闲返救!”(雄师交战,不会将粮屯于火线,必屯火线安然据点,由粮道而入。)
“蹄它,蹄它……”
高冠者一见荀娘子便喜,“啪”的一抽鞭,飞扑疾前,待即将靠近荀娘子,挥手欲言,却恁不地瞥见刘浓,神情又是一变,眉心凝成了川字,怔得一怔,老半晌,方才揖了一揖:“颖川荀蕤,见过刘郎君!”
……
十月十五,下元节。
刘浓拱了拱手,正欲言。
呼延谟不敢再劝,嗡声道:“想必,已入颖川!”(未完待续。)
粮草乃存亡之道,韩潜三万雄师粮草看似由陈国而发,实则出自许昌。祖逖邀刘浓前来颖川,非为别的,便在保护此粮仓与粮道。初时,刘曜定为其惑,光阴一长,必定发觉。
少倾,清算表情,顺着荀娘子的手指一看,乃是大道之旁,便笑道:“道旁之李必苦,未想小娘子年幼之时竟也……”
仓促连续数回,刘浓微提马缰,神情有些不天然。
洛阳城,东西皆战,李矩率军一万三,狂攻洛阳东城。只见云梯如林,箭失如蝗,喊杀震天。密密麻麻的蚂蚁爬满了十丈高墙;而城上,沸水如河洒,落木似山崩,烫落、砸碎一堆又一堆。
一入下元,冷暖骤变,簌簌北风劈面寒。
鸣金鼓响起,攻城士卒如浪倒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