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月二十八,霜降未降。石勒会同三子,整兵两万,兵踏宁陵邀战郗鉴,焉知郗鉴却并不与其交兵,后撤三十里,仿似欲入下邳。
当时,祖逖猛攻陈留,军情危急之下,石虎欲夜踏连营,殊不知祖逖早待他来,夜斩铁骑两千。石虎仅百骑脱逃,因其性烈而残暴,遂,戮杀城中汉奴四千,悬血颅于城。祖逖仰天喷血一尺,祭全军而血勇,狂攻陈留。
“瞻箦……”
“锵!”
石虎瞋目道:“现在寄父已来,祖逖与郗鉴有何惧哉?况乎,洛阳乃天下当中,岂容忽视?尚且,李矩据荥阳,如果……”
孔隆以指靠唇,目光看向山坡。
诡异玄月,风云变幻。
“不成!”
……
一时候,帐内哗然,祖氏族将如坠云里。
这时,参军孔隆推断石勒之意,上前揖道:“赵王,祖逖雄杰也,郗鉴亦乃智勇名流,二人合力,千万不成轻觊。为今之计,何不遣洛阳、河内之兵,速速声援陈留?”
祖逖闻知大怒且惊,惊骇粮道不保,又仿若军粮已缺,罢军止战,勒营于陈留边疆。
骆隆把羽缨扔于案上,揖道:“将军但且宽解,此战,唯胜尔!”说着,又皱眉道:“只是,成父粮草分入颖川六成。如此一来,便已不敷月,届时,若雄师缺粮,恐军心慌乱……”
当时,郗鉴紧紧节制粮道,对徐龛南去之势,还是置若不闻。为此,石勒勃然大怒,鱼目眼乱跳不休,却无可何如,唯恐陈留有失而危及邺城,遂由厌次等地调军,命石虎与桃豹死守陈留。
坡上的石勒意气风发,他与祖逖交兵多年,互有胜负,现在,祖逖将亡,将军当死于疆场而非残喘于病榻。思及此处,石勒面向祖逖虎帐,按着腰剑,忍不住的欣然大笑:“士稚兄,此战,当送兄归矣!”
……
骆隆眉梢一扬,答道:“骆隆已然寄出数日,想必,不日刘威虏便会接获。”
骆隆踏前一步,拾起羽缨一阵细辩,神情一惊,随即笑道:“将军,此乃隼翼,非胡人王者不成寄盔,由此可见,定乃石勒盔缨。吉兆也!”
“族叔,如果如此,何不勒营徐回?现在,韩潜率外姓诸将先行,若石勒衔尾追击,我等该当何如……”
霎那间,建康闻知,诸子鼓掌奖饰,曰:龙亢桓氏,后继有人也,七星耀月,乃为事忠也!
与此同时,冀州刺史邵续与投奔而来的鲜卑左贤王段匹磾扼守厌次,目睹岌岌可危之下,却俄然发觉石胡守势减弱而呈防备之势。邵续暗度之下,心知定乃祖逖伐北之故。当即照应祖逖,兵出厌次,奋力血战于石勒境内。
骆隆度步至帐门口,与祖逖一道眺望颖川方向,但见浮云重重,状若黑城似滚若荡,压得人喘不过气来。
徐龛攻取泰山城后,石勒帐长骑将王步见徐龛之妻窈窕貌美,遂于营帐中聚众奸之。徐龛闻知,赤目狂怒,纠集部下,斩王步与石勒马队三百。而后,徐龛唯恐石勒秋后问罪,欲再投南晋,却知晋室定然不纳几次无常之人。故而,驱兵涌出泰山城,欲入徐州,逼迫晋室。
“咦!”
秋风卷缨,一起漫南,飞过草泽,越太小溪,翻过万众虎帐,直抵祖逖帐前,随风回旋。
祖逖未予理睬,目不斜视,阔步疾行。
五个日夜,郗鉴历经三番血战,一战击溃石湛五千铁骑,追杀十里。二战,击败石宏三千救兵,暴尸延野。三战,半渡而击,败石弘于宁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