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诺!”那人带队领命而去,参虎帐右方斜斜一插,快速消逝在夜色中。
捉弓搭箭,长刀如林。
“然也,速调部曲前来!”
袁耽沉声道:“瞻箦,乱民宜疏不宜激,此事不成妄动,且容我先行震慑!”说着不待刘浓接话,独自走到高台边沿处,举起手中火把,大声喝道:“吾乃袁耽!汝等为何围营反叛?莫非不知此乃极刑乎?且上前答话!”
“嗯……竟然不前!”
洋洋洒洒近百言,竟在两军对阵之际谈起道玄来!而袁耽也故意管束、安抚流民,竟然与其大声畅谈。
夜风骤起,伴跟着牛角号声,呜呜的吹,北宫站在高处大声发号施令,乌黑的披风被风扯得裂展如旗。虎帐四周八方燃起束束火把,一队队白袍冷沉着脸,在曲领的带领下,敏捷的列队于虎帐,前、左、右三方。
三百步!
刘浓剑眉舒展,暗思:‘此人能将数千流民束缚而稳定,定非易与鲁莽之辈!
俄然,来福指着火线,沉声道:“小郎君,救兵已至!”
一名郡役首级,沉声道:“典臣,当趁流民尚未及营暴动之时,宜决不宜缓!”
“欲夺粮草?”袁耽眉头紧皱,看了看昏黑的郊野,待见风拂草低、并无异相,便放下心来,奇道:“流民向来安份,怎会冒死夺粮,粮草可有失?”
全军五百余人,十报酬一队,五队为一曲,以厕为据、聚而成营,弓箭挂壁,寝枕腰刀,夜色将起便安营于各帐,制止鼓噪、活动。
现在,营门左斜方的草地上,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尸身,皆是衣衫褴褛的流民。
“弦!”白袍齐踏左足,抽箭,搭弓。
来福抖了抖眉,沉声道:“小郎君,此事奇特。”
简易望哨楼,耸在营门口,分一左一右,十名白袍弓手终夜轮换值守。
“控!”北宫一声大吼。
北宫舔了舔嘴唇,嗡声道:“唐首级已然探过,历阳县城,现存流民不过三千,若行暴动便为匪……”
“小郎君,流匪围营!”便在此时,帐别传来唐利潇的声音。
不由得轻声感慨道:“瞻箦,君之帐下,有人矣!”
“汝等且布军,何需顾我!”刘浓面色一寒,部曲与粮草皆在此地,身为家主,岂可弃之奔逃,当即便对袁耽道:“彦道,且速退城中!”
稍后彦道部曲一至,兵峰所指,当如蚁散……
刘浓看着昏黄火把下乱伏着的尸身,皱眉道:“为何不收敛尸身?”说着,看向郭璞。
“如此之快?!”
终究,难逃一扫而尽,其意到底在何,所为何来……’
逼临虎帐却不急,反倒意态落拓的与彦道谈玄论道起来。若说是为几个流民讨公道?!乱世之下,公道在何?必定有诈,然,其诈在何?其欲为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