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氏追到廊上,唤道:“柳儿,切莫骂他……”
“阿姐……”刘浓涩然。
“哎!”
“小郎君……”
“让开!”
少倾,杨少柳一拍长案,怒道:“人皆往南逃,汝却欲往北,岂可如此不智!”说着,见他犹不避退,心知他吃软不吃硬,只得柔声劝道:“朝庭征召不允理睬便可,此举并不会损汝佳誉,反而会令士人奖饰汝之高洁。只消静待几载,莫论为人拔擢尚是再往建康,当可一尝所愿。”
言至此处一顿,凝目逼视刘浓,刘浓正目对视,不相遁藏。
杨少柳踏前一步,冷冷撇了他一眼。
“吱嘎!”
两人并肩而行,一作月白,一作深红。
杨少柳紧了紧脖子上的狐毛,轻声道:“歇会吧,另有两日水路。”
“让他出去……”
“呜呜呜……”
“小静娈,见过,见过……”
竟让我去见他!杨少柳细眉一挑,冷冷一哼,排闼而入,挑开湘竹帘,走到案前,缓缓落座,看也未看劈面的刘浓一眼,冷声道:“汝欲何为?”
“罗环,见太小娘子!”
刘浓把手中细竹一搁,捧起案角茶盏慢饮一阵,而后正了正冠,扫了扫袍摆,深深一个揖手:“阿姐,刘浓欲往北豫州,上蔡县,任府君一职,阿姐觉得何如?”
杨少柳一声娇嗔,烟眉微颦,稍稍想了一想,桥游思也是为这事来见她,心中更恼刘浓,冷声道:“罢,少柳这便去看看,看他要做甚!”
“呵……”
“曲平,见太小娘子……”
而此时,刘浓也总算辩清那是何物,瞅了瞅杨少柳的胸口,再看了看亵衣,心中“嗵”的一跳,不敢再胡乱看,趁着杨少柳尚未作怒之时,摸着鼻子夺帘而出。
整整两日,刘浓将本身锁在草院中,除了绿萝送饭食,别人一概不见。≯≧≥
刘浓跟着杨少柳便走,杨少柳走入内里一间雅室,把大红斗蓬一脱,顺手往身后一递,刘浓顺手便接了,杨少柳发觉不对,转头一看,眉间一红,嗔道:“汝跟来何为?”
来福硬着头皮挺了挺胸,沉声道:“小娘子,小郎君有命……”
“小娘子,这……”来福抓着头,不敢看她,按着剑的手悄悄颤抖。
杨少柳脆脆一声应,丝巾讳饰下的半边俏脸却更寒,快步走向草院。
“嫣醉在。”
“主母,巧思没胡说……”
来福矗立在草院门口,一大群人簇围着门路,私语纷繁,罗环、曲平、高览、北宫、胡铭等人皆在,小静娈捏着团团雪球,东一下、西一下的乱扔,也不知她在掷啥,打得林中蓬蓬雪起。
“唉……”
红筱朝着海边飞奔,殷红的身影在雪滩上极其夺目。
听阿姐之劝,可好……
言罢,眉色一寒,提着裙摆迈出室,领着夜拂与嫣醉、红筱三婢便走。
一走入室中,杨少柳与桥游思起家迎来。
杨少柳看着他的狼狈模样,幽幽一叹,心想:‘亦是难为他,阖庄高低千人荣辱皆系于一身。’
“刘伯母……”
“哟荷!来福,涨本领了!”嫣醉嘴巴一翘,脚尖一掂,飞身而起;来福一声暴喝,右足前踏,大手一挥,格档住嫣醉,嫣醉身子一旋,如蝶盘绕。
“哼!”
刘浓剑眉一抖,问道:“阿姐可知我愿在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