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静娈,见过,见过……”
桥游思羞红了脸,盯着本身的脚尖,细声道:“伯母有事,游思先行辞职,稍后再去拜见。”说着,浅浅一个万福,搭上晴焉的手便去。
刘浓把手中细竹一搁,捧起案角茶盏慢饮一阵,而后正了正冠,扫了扫袍摆,深深一个揖手:“阿姐,刘浓欲往北豫州,上蔡县,任府君一职,阿姐觉得何如?”
刘浓从速连声解释,因他跪坐光阴较久,两腿已麻而不自知,此时一起,几乎栽倒在地,只能悄悄以手垂腿减缓。待得足足小半盏茶后,方才歪倾斜斜的站起家来。
刘氏心善,极少斥责巧思,此时明显她已心乱如麻,拍了拍巧思的手,仓促的来到西楼,一眼瞥见嫣醉与晴焉守在门口。刘氏愣了一愣,两婢弯身万福。
便在此时,杨少柳与刘浓同时出声,来福退后一步,嫣醉顿住身姿。
“娘亲!”
“小娘子,这……”来福抓着头,不敢看她,按着剑的手悄悄颤抖。
听阿姐之劝,可好……
巧思道:“主母勿忧,绿萝说小郎君好着呢。”
杨少柳身披大红斗蓬,穿雪而出。
“嫣醉在。”
卷帘而出,没闻声身后有动静,心中顿怒,转头喝道:“莫非……”
“哟荷!来福,涨本领了!”嫣醉嘴巴一翘,脚尖一掂,飞身而起;来福一声暴喝,右足前踏,大手一挥,格档住嫣醉,嫣醉身子一旋,如蝶盘绕。
夜拂嗔道:“休得胡言!快带小郎君去东室,等闲莫来西室!”
“游思也在啊。”
“啪!”
海中,庞大的海礁石背后传出微小的回应,夜拂从密林深处走出,身后跟着数十人,扛着几叶蓬船,蓬船下水,嫣醉扶着杨少柳上了船,刘浓沉默跟从。
待奔到一处飞石上,她吹响了石中藏着的,巨大的海螺。
刘浓脱口道:“稍歇一会……”话一出口便悔,怔在当场,这间房一看便知是女儿家的寝室,粉红绣榻,百花锦衾,地上则铺着海棠绒席,窗口置着打扮镜,窗下的妆盒开启着,内里有唇纸、腮红等物,而整间屋子都透着冷冷的香,是杨少柳身上的味道。咦,那是何物,小巧而精美的一片……
整整两日,刘浓将本身锁在草院中,除了绿萝送饭食,别人一概不见。≯≧≥
“让他出去……”
“阿姐……”刘浓涩然。
“呜呜呜……”
“刘郎君……”
杨少柳脆脆一声应,丝巾讳饰下的半边俏脸却更寒,快步走向草院。
杨少柳紧了紧脖子上的狐毛,轻声道:“歇会吧,另有两日水路。”
小静娈怯怯的万福,刚才她差点砸中杨少柳。
“吱嘎!”
一声惨痛的猫叫响起,明白猫被雪团砸中,从林中飞窜而起,小静娈格格乱笑,手中雪团对准它一阵狂砸。明白猫左冲右突,慌不择路,斜斜一奔。
杨少柳情不自禁的惊呼出声,而后刹时一敛,冷目看向他,只见他面色安稳,正用右手抹过左手;眼睛一眯,冷冷隧道:“汝意已作决,何需再问我?!汝可知北豫州乃何地?汝可有想过华亭刘氏?可有想过娘亲?刘氏仅汝一主,娘亲仅汝一子,如果……”
而此时,刘浓也总算辩清那是何物,瞅了瞅杨少柳的胸口,再看了看亵衣,心中“嗵”的一跳,不敢再胡乱看,趁着杨少柳尚未作怒之时,摸着鼻子夺帘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