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晃七载,七载前有一名葛衫小童曾在此溪畔细细绸缪,而现在,昔日种下的种籽,正在渐渐的破土而出。
刘耽抱着小令姜坐在潭边,怀中的女儿已然熟睡,小鼻子、小嘴巴,嘟嘟怜人。轻手重脚的把女儿递给侍姬,细心的刮去女儿嘴角的口涎,暖暖一笑。
刘隗冷声道:“如果此番祖豫州伐北,大将军顺势再入豫州,君当何如?”
刁协一愣,凝目逼视刘隗……
“嗯……”
“嗯,甚好!”
刘浓接过信一看,笔迹苍劲,上书:刘舍人亲启。微微一笑,并未急着折阅,将信揣入怀中。
待呈牒后,刘浓便自行拜别,见天时髦早,命来福前去纪瞻府。
刘浓只着袜子,一只提着一只木屐,悄悄的走过月光长廊,沿着楼梯而下,悄悄翻开门,对着门外清爽的氛围深深呼吸一口。
朝着身侧的婢女点头表示,婢女铺上左伯纸,研墨。
属官将刘浓领到一所凉亭中便三晃两晃不知去处,刘浓泰然处之,在外间品了半个时候茶,那名属官姗姗再现,带着刘浓走入里间。
夜,弯月挂角。
暮秋临冬的季候,车轱轳辗过满地梧桐叶,一阵风卷来,一半在天上飘荡,一半在地上打着旋儿展转。伸手出窗,将一片落叶抓个正着,摊开一看,叶色枯黄,头绪纵横,仿佛人掌。
下桥,快步走向等候已久的世人。
“小郎君,信!”
……
初次若制不得王敦,便需绽露头角,待司马睿亡后,届时或起……
……
刁协酒气冲天,豪情顿生,怒道:“若王阿黑敢行逆上,我当可诛得!”
轻步走上青石小桥,歪着头看了一眼水中倒映,一身乌衣,豪气逼人。
分开谢府,青牛绕城而走,夕照洒在背后,洒下一地烂黄。
来福制住车,刘浓剑眉瞬皱瞬放。
侍从接过信,疾疾而去。
剑眉微皱,稍稍闭了下眼,回身大步而走。
刘浓上前递上名帖,稍后便有一名司徒府属官迎出来,看了看刘浓,淡然道:“且随我来!”
桓彝挥着衣袖,疾疾走到道口,昂首望了望月,再看了看挂着朱红灯笼的袁氏庄院,沉默长叹一口气。
亦不知过很多久,暖香阵阵袭来,迷含混糊的展开眼,绿萝正跪在面前。
妖娆的美婢见小郎君并未急着起来,咬着嘴唇,跪坐到丝席中,抬起小郎君的头,悄悄的放在本身的腿上,缓缓的揉着小郎君头上两侧穴位。
……
闻言,刁协神情一怔,随即便怒不成遏,叫道:“若竖子真敢如此,拼得一死,刁协亦当血撞王氏门柱,令天下人得窥其族真颜,唾之,诛之!”
弯月如钩,四野一片水白,廊上静悄悄。
桓彝冷冷一哼,瞪了儿子一眼,怒道:“门不对庭,休得再提!”(未完待续。)
纪瞻站在高高的书架下,听完刘浓所述觐见司马睿与司马绍的过程,捋着长须半晌无语,而后与刘浓提及吏部任职一事,当今刘浓已是太子舍人,纪瞻便再次劝刘浓在吴郡佐近寻觅一县,想必六七年间便可有所成绩,何如刘浓意态果断,纪瞻亦只得作罢。
从纪府出来,刘浓又去了谢府,谢奕已回晋陵,谢裒亦将回山阴,临走之时,谢裒对刘浓细细一阵鼓励,叮嘱他切不成逐末而失本。
桓温在林道等待已久,挑帘而出,问道:“阿父,何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