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见得,重剑合长枪,白袍携长刀,兔起鹘落之时,已将匪阵搅作稀烂。刘胤与薄盛并未嗜杀,一人高举一头,狂声叫道:“孔卫已亡!”
“哗……”
绵长的号角声荡响于四野,田间的农夫、峰下的村民,纷繁停动手中活计,谛视那满山寒甲,漫漫白袍,目光凝于正中一点。
火线,一箭之地,刘胤与薄盛并马慢驰,未有涓滴非常。四周,树丛稠密,夏风徐吹,也无半点迹象。待穿出树道,冷风漫漫拂来,令民气神为之一静,何如,孔炜却还是惴惴难安,当即叫过大儿子孔智,细细一阵叮咛。
孔炜浑身高低蓦地一冷,渐渐转动着脖子,缓缓回顾,仓促看向山岗。
少倾,便见虎帐六门齐开,铮铮铁甲整齐有序的漫出营门,刘浓打头,身侧诸将环围,北宫、荀娘子、曲平、唐利潇、杜武、徐乂、薛礼,一一俱在。雄师贯城而出,沿着斜长青石道下峰。
千人齐吼。
相隔三百步,一瞬足乃至命!
这时,刘胤俄然浓眉一竖,朝着刘浓一阵低语,而后与薄盛疾疾对了下眼神,未待刘浓应允,二人当即率着两百铁骑,猖獗插向敌匪!
孔蓁颤声道:“阿父,山岗,有骑……”
正在忙于采麻制军袍的姚睿蕊,一眼便瞥见自家夫君,当即冲到田垅上,挥扬动手帕,娇声唤道:“夫君,夫君……呃……刘府君,上蔡,上蔡,不容别人轻渎也!”
“阿父,岗上有一骑……”孔蓁指着山岗,眨着眼睛,心中怦怦乱跳。
“希律律……”
郭璞道:“郎君但且宽解,昨日郭璞已会过张满,其人故意而无胆,纵使其来,郭璞亦定使其无功而返,不教上蔡染血半滴!”
“是,阿父!”
刘浓翻上飞雪之背,瞅了瞅角落里正缩首缩脚窥视的小黑丫,朝着她裂嘴一笑,随后一夹马腹,直往虎帐。
南宫眼瞪欲突,拔刀大吼:“虎!”
见是个女子,刘浓眼底一缩,拍马欲前。
当头一骑,缓缓踏着步子,狰狞的头盔,敛光的黑甲,斜扬的寒剑,裂展的披风。
伴跟着略显刺耳的摩擦声,楚殇刃利辉锋,剑尖处堆积着一层浅灰。
正在沉声叮咛战事的孔炜眉头一皱,觉得女儿又要规劝,不耐烦的挥了挥手,低声喝道:“蓁儿,稍后,汝护着汝母,尽管往无人处奔,切莫回顾他顾!且待局势已定,再……”
与此同时,刘胤与薄盛率着两百铁骑,突然调转马首,拔出重剑,勒马吼怒!
孔蓁心腔若兔撞,却再次高高勒起马首,秀足斜蹬,枪指刘浓,喝道:“汝,汝乃何人?”
孔蓁一声娇喝,竟然率先回过神来,眨了下眼睛,按了按左胸,强自忍住心中惊涛骇浪,枪拍马股,纵前数十步,勒马原地打转,娇声叫道:“刘殄虏,此非,待客之道也!”
刘浓纵马飞入虎帐,直直冲至高台上,“锵”的一声拔出阔剑,借着马势,踩着马蹬,斜扬楚殇,大声道:“众将听令!”
两千匪人顿时哗然,瞪着赤眼,鼓臊连连。而其三百骑军,已然将尖锋对准军阵。只是迫于方才军阵临头之威,心存顾忌,而不敢前。
郭璞眯着眼看了看河西,嘲笑道:“张满?纵使其故意,当时髦未至,必定雏伏于巢!”
“虎、虎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