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岗,漫岗是甲!!!
“阿父……”
“轰……”
刘浓翻上飞雪之背,瞅了瞅角落里正缩首缩脚窥视的小黑丫,朝着她裂嘴一笑,随后一夹马腹,直往虎帐。
“阿父!”
顷刻间,群情激涌,纷繁夹道于两旁,大声呼喊,更有甚者,抓起一把野花,朝着军阵便洒。刘浓置身于人海中,心中情动如潮,面上却半分不改,纵马慢跑,穿过人海,奔向郭璞与薛恭,他们领着三千青壮,布阵于汝河。
这时,刘胤俄然浓眉一竖,朝着刘浓一阵低语,而后与薄盛疾疾对了下眼神,未待刘浓应允,二人当即率着两百铁骑,猖獗插向敌匪!
孔蓁一声娇喝,竟然率先回过神来,眨了下眼睛,按了按左胸,强自忍住心中惊涛骇浪,枪拍马股,纵前数十步,勒马原地打转,娇声叫道:“刘殄虏,此非,待客之道也!”
与此同时,刘胤与薄盛率着两百铁骑,突然调转马首,拔出重剑,勒马吼怒!
“是,阿父!”
“虎!虎!虎!”
“刘府君,盼君班师也!”
孔炜骑着一匹乌哨马,挥手赶着飞来飞去的夏虫,目睹即临上蔡,心中却怎生也平静不下来,模糊感觉胸口似有一只暗手,正缓缓揪着,揪得人几欲堵塞。
“嗯,知也!”
莫论何人,既欲觊觎上蔡,必将支出代价。
近了,近了!
刘浓斜扬着四尺阔剑,嗡声道:“刘浓,见过孔小娘子!”
“上蔡,无血刃!”
见是个女子,刘浓眼底一缩,拍马欲前。
但见得,重剑合长枪,白袍携长刀,兔起鹘落之时,已将匪阵搅作稀烂。刘胤与薄盛并未嗜杀,一人高举一头,狂声叫道:“孔卫已亡!”
俄然,她的眸子一滞,定在山岗上,只见那山岗上漫出一骑,白骑,黑甲,头上长角,洁白的披风飞扬于风中。
飞雪渐渐踏足,垂垂靠近孔蓁。
“嗯!!!”
刘浓身着墨甲,背披白袍,左手柱剑,右手捏着一块棱石,由上至下,缓缓擦拭着剑身。
“阿父!!!”
院外,荀娘子勒马等侯,一身华甲,腰悬长剑,额缚红绸,乃是战妆。
“滋,滋滋……”
“希律律……”
一干匪人,面色也猝然一变,咬牙的咬牙,紧弓的紧弓,按刀的按刀,眼底隐显赤光。
千人齐吼。
孔蓁心腔若兔撞,却再次高高勒起马首,秀足斜蹬,枪指刘浓,喝道:“汝,汝乃何人?”
诸将与数千儿郎,轰然照应。
“两位内吏多劳,且待刘浓返来!”
薛恭道:“刘府君,张满尚无异动。”
“小郎君……”
“蹄它,蹄它……”
“孔离已亡!”
“哗……”
刘浓朝着两人点了点头,一拔马首,飞奔而走。孔炜乃是悍匪,他岂会容匪人携刃深切上蔡,意欲在边疆处反对,卸其刃,再入内。若匪不从,其意便昭然若竭,于名誉不损,反可将其背后同谋者揪出来,抗敌于外,一战而定乾坤。
“既不欲纳,我等便杀个有死无生!!”
刘浓纵马飞入虎帐,直直冲至高台上,“锵”的一声拔出阔剑,借着马势,踩着马蹬,斜扬楚殇,大声道:“众将听令!”
孔炜重重一声干咳,瞅了瞅远方,即便间隔极远,不成能听闻,也抬高了嗓子,沉喝:“平静!莫教人辩出有异!待入上蔡,听号行事,散入四野,戮弑村民,不成与刘浓军阵厮缠!待其分军他顾时,郭默便入上蔡!届时,再分而击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