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院门口青袍一闪,唐利潇走入此中,沉声道:“小郎君,刘胤与薄盛携孔炜众匪,已离鲖阳,正往上蔡而来。诸将,已然静候!”
军阵前推,以刀击盾,漫天夺地的气势,欲吞噬统统。而劈面的众匪,看着飙射卷来的两百骑,竟然怔住了一瞬!
“尊令!”
孔蓁愣愣地唤了一声。
“孔离已亡!”
“夫君,且待君返来,奴家好生奉侍……”
“锵、锵、锵……”
“山,山岗……”
刘浓朝着两人点了点头,一拔马首,飞奔而走。孔炜乃是悍匪,他岂会容匪人携刃深切上蔡,意欲在边疆处反对,卸其刃,再入内。若匪不从,其意便昭然若竭,于名誉不损,反可将其背后同谋者揪出来,抗敌于外,一战而定乾坤。
“希律律……”
鲖阳县、固始县、上蔡县,三县边角相连,状若三角,三角正中又间隔着小小的平舆县,由鲖阳而入上蔡,需擦平舆边疆而过。
“虎、虎、虎!”
薛恭漫眼看过刘浓身后军阵,心中多少有些忧愁,便道:“刘府君,张满携曲不过八百,拥民不敷三千,何需三千青壮尽候于此?莫若留下两千,其他青壮,随府君前去边疆!”
此时,平舆县的荒凉官道中,缓行着一道长龙,龙首,身披白袍,总计两百骑。而龙身、龙尾,草衣兽皮,大家带刀,约有两千人,中有三百骑。
相隔三百步,一瞬足乃至命!
刘浓身着墨甲,背披白袍,左手柱剑,右手捏着一块棱石,由上至下,缓缓擦拭着剑身。
俄然,她的眸子一滞,定在山岗上,只见那山岗上漫出一骑,白骑,黑甲,头上长角,洁白的披风飞扬于风中。
“且卸兵器!!!”
绵长的号角声荡响于四野,田间的农夫、峰下的村民,纷繁停动手中活计,谛视那满山寒甲,漫漫白袍,目光凝于正中一点。
刘浓翻上飞雪之背,瞅了瞅角落里正缩首缩脚窥视的小黑丫,朝着她裂嘴一笑,随后一夹马腹,直往虎帐。
“虎!”
“轰……”
“何事?”
言有所指,刘浓却不管不顾,冷冷瞥了一眼已成步地的众匪,淡声道:“孔首级弃戈从镰,怀诚来投,刘浓自当远迎。然,欲入上蔡,且卸兵器!”
孔蓁随口辩驳:“一骑?我等足有三百骑!郭默有五百骑!一骑,有何用?”
刘浓看了看河边携着各式兵器的青壮,笑道:“民侍其地,军侍其刃,各司其职,各行其劳,方为正道。而民,即便负刃,亦非军卒!刘浓无能,使民怀刃布阵,已是惭愧于心也,岂可再驱民以战!薛内吏莫要忧心,有三千青壮布阵于此,定可震慑张满,刘浓亦可安苦衷战。”说着,又对郭璞点头表示。
“夫君,望君班师……”
两千匪人顿时哗然,瞪着赤眼,鼓臊连连。而其三百骑军,已然将尖锋对准军阵。只是迫于方才军阵临头之威,心存顾忌,而不敢前。
孔炜重重一声干咳,瞅了瞅远方,即便间隔极远,不成能听闻,也抬高了嗓子,沉喝:“平静!莫教人辩出有异!待入上蔡,听号行事,散入四野,戮弑村民,不成与刘浓军阵厮缠!待其分军他顾时,郭默便入上蔡!届时,再分而击之!”
斩斩斩!挑挑挑!
飞雪渐渐踏足,垂垂靠近孔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