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胤浓眉一挑,懒得理她,拔马便走。待至岭下,吩付军士安营。焉知,孔蓁也尾随而止,瞥着嘴角,嘲笑连连。
待营帐扎毕,刘胤翻身上马,正欲入帐,孔蓁拍马而来,喝道:“堂堂八尺男儿,却不敢迎剑于枪,莫非剑绣于匣,不敢示人尔?”
待至近前,一勒马缰。
随即,岭上传来一声回应,少倾,一群身着草衣兽皮的人骑着马匹漫现于林,而后突听一声喝斥,马队蜂涌插下,犹若一柄尖刀。
刘胤冷冷一笑,拽过另一匹马的缰绳,把她往顿时一递,以剑架着她的脖子,沉声道:“若论马术与枪术,小娘子确属了得。然若论心计,小娘子却不如人也!小娘子如果奉告刘胤,汝父何来之胆,竟欲谋我家小郎君!刘胤,便可饶却小娘子!”言罢,看了看尾指断却一半的左手,舔了舔拳上的血迹,斜眼冷逼。
“往投上蔡……”
孔蓁羞怒欲狂,乱踢着小脚,怒道:“放我下来!再行比过!”
“驾!!!”
刘胤一声轻喝,雄浑的身子竟然在马背上倒伏,压得马首高高翘起,乱刨着前蹄,经此一避,已然避过一枪,顺势一拉马缰,大黄马斜踏,跳出三丈外,大声道:“二合!”
她扎得极快,何如刘胤却早有防备,大手一探,便捉着了她的手腕,顺势再一拉,已将其揽在怀中,用力一捏,发簪坠地。而此时,他们已奔至无人之处!
“锵!”
号角声猝然响起,伴跟着炎炎余夏之风,回荡于岭上岭下。
“非止马术,速速下山,孔蓁愿与汝一较枪剑!”孔蓁绣足死蹬三角马蹬,人随马立,高出刘胤一头,居高临下的俯视,嘴角扬着戏谑。
俄然,一道人影疾闪,跃过刘胤,高低垂起手中长枪,边奔边叫:“均速,止马,不成鲁莽!”
薄盛眉头一竖,拍枪便走。
孔炜神采一变,孔蓁更是秀眉倒挑。
刘胤冷声道:“小郎君命刘胤携骑军而来,其意已明,纵使不敌,我等亦可安闲撤走。只是,方才刘胤激之,其人却忍而不发。嘿嘿,莫非真欲投上蔡而存贰心乎?好大的胆!!”
孔蓁面红欲滴,愤怒羞发,横拔马缰,斜冲十步,而后,调转马首,朝着刘胤直插而来。
极其凶恶!
刘胤拍了下她的屁股,冷声道:“女子,莫弄枪!汝欲杀我,所谋在何?”
刘胤赞道:“好马术!”
薄盛与刘胤押粮到达孤峰岭。
刘胤乜斜着眼,冷声道:“已然杀马,何来薄酒,欺人不知乎?”
“但观其势!”
“啪!”
“希律律……”健马扬蹄,直欲翻复。
“三合!”
“啪!”
孔蓁不避不让,瞪目直视,乌黑的脖子被重剑拉出一道浅线,溢出一丝血迹。
待孔蓁与诸人撤退,孔炜看着二人,沉声道:“岭中缺粮,已然杀马,二位已观。实不相瞒,岭中度日极难,孔炜欲率族往投刘府君,不知,二位可否代孔炜通禀?”
刘胤拱了拱手,嗡声道:“异地不宿,乃军规!”言罢,挑开草帘,大步而去。
屁股上再挨了一记。
“嘿嘿!”
“莽夫,吃我一枪!”
枪头寒光,乍射!
孔蓁蓦地一勒马缰,健马飞扬起前蹄,枪指刘胤,怒道:“若非薄军主劈面,定教汝得知,此枪,非绣针尔!且随我来!”言罢,就势一拔马首,健马斜踩,风扬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