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北方乃是雍丘,历经数月熬战,祖逖击败了石虎,正欲挥军入陈留时,却又被石勒遣军劫了粮草,便只得勒马回雍丘。石勒得此喘气之机,当即便从邺城抽调一万铁骑入陈留,并勒令石虎不成等闲出战,据城死守。
刘浓还了一礼,嘴角沉默而裂。随后,俩人敛声慢行,穿过弄巷便是县公署。
荀娘子秀眉一扬,问道:“何为当勇之时?”
刘浓点头道:“刘浓不敢!”
“嗯!!”
“信?”
两军隔着雒河对峙半月,石勒与祖逖交兵多年,深知其人难敌,又恰逢青州内哄,便遣人至成皋县,为祖逖之母修墓祭灵以示好,且致信祖逖,意欲罢止刀戈,互开边市。祖逖未予复书,却得帐下长史骆隆之计,放开边市,大肆购粮购马。石勒闻知,当即命人以马换铁。
营中有营,虎噬、鹰扬、盘石、朔风、射声、雷隼以及荀娘子的百花精骑各占一营。
刘浓自知解释不得,干脆不管不顾,摸了摸鼻子,快步走入室中,浅笑着摇了点头,随即走到案后,撩袍落座。浅吸了一口气,于胸中缓缓一荡,而后,卸下腰剑放在案上,执起狼毫笔,稍作沉吟,便行直通一书。自向来到北地,极少蓄意练字,殊不知随心纵意之下,却风骨另具。
足足盏茶后,刘浓眼中光芒暗歇隐退,斜斜看了她一眼,心知她一向在暗中探视本身,本不想答复,却又忍不住想将刚才所思道与人知,几番沉吟,干脆随心而为,揖道:“勇者,应乃明知不成为,而为也!然,此乃血勇而非智勇。智勇者,当知,事无益,便存弊,利弊互依,若遇事不成敌,当觅其利,切不成见弊而却也!而此,便为当勇之时也!”言罢,缓缓起家,挥袖便走,胸中安静如湖,星目敞亮,气沉若渊。
眼对眼,唇对唇,仅隔三寸。
上蔡乃汝南郡治,本来便有虎帐,只是被胡人一把火烧了个洁净。现在,虎帐于旧址重修,却比以往更加宏伟,呈六角型,总计六道营门,靖平之时,只开大门,若遇战时,可六门齐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