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娘子愈听愈怒,秀眉倒挑,逼视着宋侯,冷声道:“郭默鸠心暴虐,实乃天下之最也!灌娘生而十七,见所未见,闻所未闻!其人罪过彰著,百死亦难却其咎!汝从郭默助桀为虐,亦非善类……”说着,缓缓拔出腰剑。
“便如此!”
北宫大手一挥,长刀横打,将宋侯退路封死。
“汝需记得何为士也!命汝暂为鲖阳内吏,代掌其间安民之事!三今后,吾帐将有人率军前来,代为同戌!汝好自为之,切莫有负“士”名,若敢行乱举,定斩不饶!”
众将神情大喜,荀娘子眉梢一扬,正欲作言,却听刘浓又道:“兵贵精,而不在多!然,此番获马五百不足,百花精骑乃全军精锐,该当再扩。可先行酌选,静待南北铸甲!”
悄悄一摇,铃声清脆。把银铃放入案中暗盒,从怀中取出一枚小金铃,置于阳光下细细打量,嘴角垂垂翘起,情不自禁的把小金铃置于鼻下,深深一嗅,似有轻柔暗香袭来,再缓缓一摇。
刘浓道:“汝为何来?”
宋侯大声叫道:“刘殄虏,宋侯,宋侯可将功抵罪!”
刘浓走到木箱前,但见锁已不具,箱顶落满灰尘。
北宫一入此地,便命青袍上前将洞门砸开,内里空空无也,明显宋侯已将此地士卒尽诛。而其间士卒,必乃郭默亲信。
“三百,足可建大戟士矣!”
冷冷一笑,按剑欲出室,将至室外,冷声道:“吾所求者,乃此地安矣!汝所言者,非吾之道!然,汝之所言,另有可取,汝命且保!”言罢,转过甚,沉声道:“宋侯……”
“且允!”
刘浓心神一震,细细一阵策画,笑道:“便如此,待回上蔡,遴选万民与青壮以及俘虏,择懦夫而入,建大戟士!”又对刘胤等人扬了扬眉:“八面剑槊极其可贵,若喜,可每人一柄!嗯,尚需替薄盛与徐乂留下一柄!”一顿,再道:“南北道已然贯穿,今后,可再为鹰扬卫增加一柄长枪,固于马翼,仅作冲锋!待横刀至,朔风与盘石,可各扩一百!雷隼,再扩三十!”
刘浓收了笑容,谛视着宋侯躬着身子,渐渐迈进。
五尺身材的宋侯掉队刘浓一步,微躬的身子使他看上去更矮三分,奉承的神情颇是风趣,令人极易减弱防备。
“郭默其人,寡恩多疑,即便身处堡垒亦魇梦常随,时有惊惧中起,故而,坞中箭墙林立,不得传召,不成入内!刘殄虏但且宽解,宋侯已将箭哨尽去,刘殄可慢行细观。”
当下,宋侯引领于前,将世人带至坞中深处,直入郭默之室,穿室而出,踏过滩滩血迹,指着一面山墙,沉声道:“此乃木墙,并非石心,推墙而入,有暗道!”
一个时候后。
……
宋侯小眼睛一转,殷勤的凑过来,使出九牛二虎之力,把一张黄皮脸涨得通红,方才将箱子翻开,捡起内里一枚珠光煜宝的步摇,笑道:“箱中之物,皆乃珍品,乃是郭默为南逃而备,意欲赠于世家大族……”
刘浓眯眼道:“何为士也?”
“丈八重戟!!”
内里修建极朴,高大而坚毅,皆作军事用处,即便已处坞中,仍旧到处可见排墙与柱型箭楼,人行于此中,如置身于石林铁阵,一眼望去,比比层层、鳞鳞节节,仿似永久也走不到头,极其压抑。
“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