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妨,进。”
即便如此,帐中诸将也吃得不亦乐乎,更有人以箸击着空酒坛,放声高歌:“岂曰无衣,与子同袍,王与发兵,修我戈矛……”
刘浓迎着祖逖的眼睛,看着他眼中那希冀之光,胸中之气盘来荡去,再也忍不住,深深一揖,沉声道:“将军!但使刘浓一息尚存,便毫不负诺尔!”
将将走到中庭,祖逖带着一群顶盔贯甲的部下从偏室而出,见了刘浓,哈哈笑道:“且来,本日有盛筵!”当下,又与刘浓作荐,将部下一一先容,有童建、董昭、、董瞻、于武,以及其兄祖纳,其子祖涣等人。
待退席后,骆隆又坐了他的身边,摸索着酒杯,轻声道:“惜乎,不能饮得竹叶青!”见刘浓不睬他,他又道:“文僚皆在淮南各县,常常一人身兼多县之职也。现在帐中,唯我一人!汝可知,为何?”
刘浓道:“汝心自知,胜者乃汝,何需再言。”
说着,把杯中茶一饮而尽,顺手将茶杯一抛,把布囊一放,朝着刘浓一揖:“谢过,昔日脱困之情!”一揖以后,渐渐起家,脸上似染着红晕若霞,眼中则辉光欲透,笑道:“刘郎君既知我意,便未败。而骆隆得脱困而出,天然亦未败,却不知今后,可否较得凹凸。”
二人来到中营,落日刚好坠至尖耸的营顶,洒落一片夺目华光。入营门,内间与东营相差无几,只是多了两排屋舍。屋舍甚简,间或可见,有几名婢女端着木盘,穿越于其间。
待红筱与织素入内,刘浓渐渐回过甚来,眯起眼,冷冷瞥了一眼那人,半半一揖,淡声道:“刘浓因初至寿春,故而,不知此地礼数,也不识此地豪杰。敢问,乃是何人劈面?”
少倾,骆隆一手执杯,一手固执半囊龙井,与刘浓一道,晃闲逛悠的出了东营,边走边道:“此事不必挂怀于心,将军不喜祖智,迟早会将其赶回建康。至于哮营之事,骆隆未曾闻,不知刘郎君可闻?”
“哗!!!”
祖智羞怒欲狂,指着骆隆说不出话来。
“大胆!!!”
刘浓淡声道:“我非汝,安知汝所想。然,你并非助我,此人放肆放肆,竟敢带人滋意哮营。若使祖豫州得知此事,恐其人现下,不知身处那边!”
上百人拔刀对峙,左面以来福为首,列着数十白袍,右面乱七八糟,有兵士也有高冠宽袍者,为首之人二十高低,脸孔与祖逖颇似,只是眉眼松驰,一看便是因酒色伤身之徒。
红筱万福道:“小郎君,婢子……”
骆隆慢条斯理的点头道:“因昔日文僚,十之八九,皆已亡于北豫州。”言罢,深深的看了一眼刘浓,浅浅抿酒。
红筱满脸冰寒地站在台阶上,阶下伏着一人,辩模样乃是一名亲兵。那亲兵右臂软软搭着,明显已脱臼。
祖逖放声纵笑,剑光舞得越来越快,刘浓挺剑逢迎,时走时退。待得双剑舞毕,祖逖“唰”的一声,将剑归鞘,拉起刘浓的手,直直走出帐外。
“小祖郎君!”
帐外,阵列着数百人,大家披甲提刀,借着月光一辩,恰是那日刘浓击败谢浮后的俘虏。在祖逖至韩家坞时,刘浓便已将俘虏移交。当时,祖逖未作一言,只是沉默点了点头。
刘浓看了一眼来福,淡声道:“若喜,可带走些许。”
月,孤坐天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