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平允欲挥手,眼睛却一滞,荀娘子率着几骑飞速而来。
刘浓心中“通”地一跳,剑眉一簇,将手一挥,叫道:“韩翁,且领村民回坞!”又对曲平道:“速速回营,布阵!”快步穿过乱轰轰的人群,走向荀娘子,沉声道:“联营为战,何如?”
刘浓看着马背上英姿飒爽的女将军,微微眯了下眼,昨夜若非她率骑撞爆敌军右翼,想要大获全胜,伤亡恐怕将翻倍,当即几个大步迎上前,深深一揖:“刘浓,谢过荀娘子昨夜援手之恩!”
曲平沉声道:“此战,乃遭受战,共歼敌七百余人,俘虏三百八十七人,缉获完整甲胄三百十五具,兵器千余,另有战马四十余匹。我方重伤五十七人、重伤五人,亡二十三人,总计八十五人。”
刘浓沉声道:“此乃,陶罐。”
三息后……(未完待续。)
“韩翁,诸位乡民,快快请起!”
顷刻间,茫茫青野响起歌声。
荀娘子冷冷瞥了一眼刘浓,又看了看地上的二十三具尸身,赞道:“百战之卒,当如是也!”言罢,打马便走,奔了几步,却又引马而回,指着草地上苇席中置放的三十三个陶罐,问道:“此乃,何物?”
“豪杰尔,豪杰尔……”
庞大,而感慨。
未及多言,刘浓走向已方阵营,心跳如擂喜,面色冷沉如水,强自平静。北宫已然开端布阵,坞堡太小,同时包容堡民与村民已是极致,是以只能据营抗敌,采纳的是防备步地。
与此同时,在村外小山顶,一株高大的槐树上,一名青衣剑卫从树上轻身跃下,缓慢的爬上马背,一夹马腹,迎着红日初升方向,箭射而出。
“非也!”郭璞摇了点头,捋着黑须,道:“此甲乃祖豫州之甲,兵士亦乃祖豫州之兵士,郎君,千万不成因小失大!”
这时,郭璞看了看乡民的神采,大踏一步,大声咏道:“操吴戈兮被犀甲,车错毂兮短兵接……”悲壮而豪放的《国殇》以洛生咏唱就,顿时让惊骇的乡民们神情为之一缓。
看着那洁白披风袒护下的二十三具尸身,刘浓剑眉愈皱愈紧,忍不住地一声暗叹:‘兵至用时,方恨少啊……’
郭璞眉毛直跳,抬高着声音,冷声道:“郎君,趁敌另有八里,该当!”说着,右手沉沉一拉。
谁知她将将一走,韩翁又来,大哥父老领着坞堡之民与村中残存之民前来犒赏军士,抬着张张矮案,案上置放着各色吃食,此中有羊有鸡,极是丰厚。
“雄师?何来雄师!!!”韩翁大惊,而一干村民与堡民则吓得浑身抖颤。
跟着他的叫声,那些惊容犹存的村民,缓缓的跪下了。
“诺!”
俄而,韩翁也大声合唱,继而,上千坞民与村民随唱,韩灵一边拍着大黑狗的头,一边脆生高唱。
刘浓剑眉一挑,答道:“此物,乃华亭之土所铸,可容英魂之骨。每逢战,如有亡,骨不存他乡,魂当入华亭!”
郊野间,到处可见已经燃烧的火把,被露一浸,犹自冒着微小的烟。
刘浓按着阔剑,闭目、没沉垂首,白袍闭目垂首,村民在韩翁的带领下,大礼叩拜。即便是远远窥视的荀娘子,也领着人朝火光微微含首。而那些蹲着俘虏们见得此景,忍不住地瞅了瞅野草丛中的乱土堆,嘴唇情不自禁地一阵颤抖,面上神情茫然,眼底有暗潮之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