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唐利潇慢悠悠度回案,刘浓看了看居于最末的杜武,笑道:“杜武安在?”
“在……杜武在!!”杜武神情一震,大步出案,单膝跪地。
“郎君,此乃宝刃!!”
刘浓暗自点头,又道:“曲安然在?”
郭璞当即会心,稍稍一度,捋须道:“除却荀娘子精骑,现在帐下部曲侍从,总计九百余人,有骑军两百,刀曲近三百,剑卫三十,另有工匠三十,侍从二十……”顿了一顿,看了一眼杜武,又道:“日前,又有杜首级携部来投,其部共有三百八十人。依郭璞之见,该当停止酌分,以正其名,以司其职。”
夜,已深。
“小郎君!!”、“锵锵!”
世人面面相窥,此时方才会心,为何小郎君会让郭璞领职为内史,而县丞空缺,原是静待刘胤归职!而北宫与曲划一民气知,刘胤该当任此职,且不言他跟随小郎君最久,待小郎君交谊深厚,单论其人之智与才,帐中诸人,除小郎君外,莫可对抗!
半晌,刘胤按侧重剑,沉声道:“诺!!”
“诺!”北宫按刀而退,眉色不惊不喜。
刘浓缓缓收回目光,转向来福。
刘浓深深的看着来福,笑道:“此礼,当得!至今而后,汝名为,刘胤,字,怀信!乃我华亭刘氏之半子!”
帐中静悄悄,刘浓坐在案后,细览案上之图。
刘浓淡然一笑,微微倾身点头,表示犹自大挺如霜的荀娘子坐下,而后,亲身提壶给她斟了一盏茶,荀娘子看着绿盈盈的茶汤,秀眉微颦,欲行回绝,鼻尖却钻满那淡淡的暗香,委实不舍,只得悄悄一哼,捉起茶碗,慢饮、慢饮。
“诺!”
“诺!”
“在此!”
“进!”
“小,小郎君,岂可,岂可如此……”来福吓得不可,从速侧身避开,浓眉乱抖不休。
少倾,帐别传来一个声音:“小郎君,来福求见!”
郭璞面正色危,渐渐抬起双手,正了正顶上之冠,又扫了扫肮脏的袍摆,好似正在金銮雄殿奏对普通,寂然非常,三度大礼揖手,伏首之时,眼中精光乱吐,心道:“郭璞静待七载,终临此时也……”
“来福!”刘浓减轻语气。
刘浓道:“命汝率骑军,自成一卫,本日起,改名为鹰扬!待至上蔡后,亦行县尉事!”
刘浓未答,也未拦她,待她拜别,捉起茶碗饮了一口,将心中的怪动机摒扫一空,沉声道:“北宫安在?”
刘浓喝道:“唐利潇安在?”
荀娘子道:“非为汝计,只是不屑喧争尔!”
来福犹自愣着,未接话!
一言定音!
不愧为女中英杰,一言中的。此姝傲立于帐中,秀眉微拔,富丽的盔甲衬得身姿更俏,若非粉脸略寒,实属异苑奇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