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红筱,见过……”
来福犹自愣着,未接话!
荀娘子道:“非为汝计,只是不屑喧争尔!”
刘浓喝道:“唐利潇安在?”
待唐利潇慢悠悠度回案,刘浓看了看居于最末的杜武,笑道:“杜武安在?”
“诺!”
一言定音!
刘浓未答,也未拦她,待她拜别,捉起茶碗饮了一口,将心中的怪动机摒扫一空,沉声道:“北宫安在?”
刘浓淡然一笑,微微倾身点头,表示犹自大挺如霜的荀娘子坐下,而后,亲身提壶给她斟了一盏茶,荀娘子看着绿盈盈的茶汤,秀眉微颦,欲行回绝,鼻尖却钻满那淡淡的暗香,委实不舍,只得悄悄一哼,捉起茶碗,慢饮、慢饮。
帐中静悄悄,刘浓坐在案后,细览案上之图。
刘浓悄悄松了口气,放声道:“命汝率新进之另一部,自成一卫,他日必补!本日起,改名为朔风!待至上蔡后,当行县丞事!”
“诺!”
“来福!”刘浓减轻语气。
郭璞当即会心,稍稍一度,捋须道:“除却荀娘子精骑,现在帐下部曲侍从,总计九百余人,有骑军两百,刀曲近三百,剑卫三十,另有工匠三十,侍从二十……”顿了一顿,看了一眼杜武,又道:“日前,又有杜首级携部来投,其部共有三百八十人。依郭璞之见,该当停止酌分,以正其名,以司其职。”
世人面面相窥,此时方才会心,为何小郎君会让郭璞领职为内史,而县丞空缺,原是静待刘胤归职!而北宫与曲划一民气知,刘胤该当任此职,且不言他跟随小郎君最久,待小郎君交谊深厚,单论其人之智与才,帐中诸人,除小郎君外,莫可对抗!
刘浓道:“命汝率刀曲,自成一卫,本日起,改名为虎噬!待至上蔡后,当行县尉事!”
至于刘浓身后的红筱与织素,红筱尚可,只是嘴角略弯,织素则大不一样,双手握在胸前,歪着脑袋,一下下的眨着眼睛,眼里满满的尽是崇拜。
刘浓淡声道:“现在行权宜之计,命汝暂为参事,掌军中粮草支度,以及今后入上蔡,当掌县内吏事。”
“在……杜武在!!”杜武神情一震,大步出案,单膝跪地。
来福沉沉跪地,宏伟的肩头不断颤抖,身上甲叶震响如潮,虎目含泪,想说话却说不出来。此时,帐中世人神情大变,而郭璞则离案而出,朝着来福一揖,笑道:“郭璞,见过刘氏,刘怀信!”
刘浓晒然一笑,度步出案,走到来福案前,伸脱手,来福愣愣的看着小郎君,情不自禁的将手递出。刘浓拉着他那粗大的手,走到帐中。而后,朝着来福深深一揖,朗声道:“谢过!”
三息后,杜武迈步出案,按着腰刀,单膝跪地,沉声道:“昔日,杜武本是败军残卒,蒙郎君开恩不弑,已是戴德涕胸。现在,虽仅从郎君数日,然却震憾于胸。杜武参军五载,未曾见过如白袍般擅战之卒,亦未见过如此坚甲利刃!故而,杜武愿卸身职,事从白袍!请郎君,恩准!!”
“进!”
“刘,刘胤?”
“勿需如此!”
刘浓道:“工欲善其事,必先利其器,可行具甲,只是需珍惜马力!”
杜武摸索着四尺长刀,动手一片冰冷,心中却一阵炽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