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着马,徐进:“刘郎君何言借粮必偿?刘郎君挺戈北来,乃是晋室豪杰,为复土而至。李勿倾慕向之,慕之!早已备下精粮万石,正待相赠也!哈,哈哈……”
正在此时,一柄长枪朝着刘浓背后疾刺,刘浓一剑斩退李勿,来不及回身,反擒阔剑,斜斜格住长枪。
刘浓剑眉一挑,抹了下微微颤抖的左手,冷声道:“临时静观,若势不谐,急退!”
嘶……
张景脸孔冰冷,抿嘴作锋,眯着眼睛,点头道:“我等无城可守,如果强攻,当驱盾步携冲捶而来,顺势再以骑军撞入。但其人却勒马于两里外,单独前来,其意,当不在战!”
闻言,李勿神情一愣,喘着粗气环眼看去,见部下士卒总算列满了女墙,刀林箭丛也颇具威势,蓦地松了一口气,惧意方一去,怒意当即勃发,接过美姬手中之剑,“锵”地一声,拔剑出鞘,大声叫道:“然也!那刘浓南来不过千余,现在观之,也不过两千余数!鹿死谁手,犹未可知!!众将听令……”
战阵呈四方型,漫衍着弓、骑、步全军。全军之首,有人漫蹄而来,白马黑甲。
李勿边奔边笑,将至五十步时,勒住马,坐在马背上淡然一揖。
“蹄它,蹄它……”
美姬端动手,领着几名军士,一步一步的逼上来。
他的这一声拍,声音太重,竟吓了李勿一跳,李勿怒道:“大战期近,功曹何故骇怪!噜苏之事,战后再言,切莫哗军!!”而后,又吃紧转眼看向刘浓,不知何故,他的心中,既有胆怯,又生跃跃欲试。
张景随即后退,一步步退至庄墙上,喝道:“汝等,意欲何为?”
“小郎君!!”
重重的喘气声与疯涌的欲望稠浊于一起,李勿暗觉口干舌燥,全部胸膛也即将炸开!
“有何不敢?”
临头一刀横劈,刘胤一声大吼,猛地仰身,险险避过刀锋,单掌在马股上一按,接力弹起。正逢两骑对擦,迎着来骑之脖,往前一拉。
当庄内金鼓齐鸣时,一队队披甲部曲,从庄中四周八方急冲冲奔出。不时听得,有人仿若尚在梦中,大声扣问敌从何而来,更有甚者,捧着弓,忘带箭,甲也只穿了一半。
李勿与两里外的来骑仓促一对,隔得如此远,底子未看清,他的眼底却突然一缩,忍不住的退了半步,惊道:“此人,意欲攻城?”
“锵!”
俄然,刘胤眉头一颤,死死的盯着庄门,沉声道:“小郎君,怕是有诈!”粗燥的大手,按向左腰重剑。
李氏一族,子侄浩繁,他武不如诸位披甲上阵的阿兄们,文也不若尚处稚龄的阿弟们,整天游离于家属边沿,为族人所冷视暗弃。若非,其母一再苦求,引军来汝南,本来轮不至他。
渐行渐近,已可瞥见来骑的眉眼。刘浓眼睛微眯,稍稍拔转马身,斜视奔来的六骑。
血水喷了满脸,来不及抹,因李勿这厮又缠了上来,而对冲疾来的马队,仅余百步!!!
“郎君帐下有两千奋卒,何需惧他?”不知何时,那美姬竟也站在了墙头,手中捧着一柄剑。
李勿阴寒着脸,眼里闪动着莫名的猖獗与贪婪,拽着剑向墙下窜去。美姬眼眸一转,紧步跟上,在墙下拦着李勿,低低一阵私语,便见李勿咬着牙点了点头,叫过几名小校,手一扬,风普通奔向庄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