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,匪乱李村?李勿竟不知也,流匪当真猖獗也!”
“非也!”
“现下,该当何如?”
俄然,刘胤眉头一颤,死死的盯着庄门,沉声道:“小郎君,怕是有诈!”粗燥的大手,按向左腰重剑。
昔日精锐,经得三载腐糜,已然大变。
当庄内金鼓齐鸣时,一队队披甲部曲,从庄中四周八方急冲冲奔出。不时听得,有人仿若尚在梦中,大声扣问敌从何而来,更有甚者,捧着弓,忘带箭,甲也只穿了一半。
“锵!”
“蹄它,蹄它……”
重剑横扫,拉起一片寒光,刘胤一人独战四骑,将四骑逼得齐齐一退。三百步,马队冲阵,转眼即至,不敢有半晌担搁,双手抱剑,纵马撞向与小郎君厮缠的李勿以及另一军校。
张景随即后退,一步步退至庄墙上,喝道:“汝等,意欲何为?”
血水喷了满脸,来不及抹,因李勿这厮又缠了上来,而对冲疾来的马队,仅余百步!!!
“诈?!”
“鹰扬卫,反击!!”
而庄外,白袍在逼近,霹雷隆的马蹄声、沉重的脚步声,滚荡如雷。
“小郎君!!”
“哈,哈哈……”
刘浓持礼慎重,张景却暗抽了一口寒气,朝着李勿深深一揖,沉声道:“小郎君且速速出庄相迎,其人奉礼至诚,已占道高。稍后,若我等不借,想必便是雄师踏营!届时,即便李司州亲至,亦莫可何如!毕竟,其乃晋召之士,按晋律,我等理应纳粮!况乎,另有祖豫州……”言至此处,一顿,低声道:“如果,小郎君胸滞不遂,何不缓缓图之!”
“锵!”
“嗵嗵嗵……”
“呜,呜呜……”
“谢过,叨扰!刘浓本日为借粮而来,他日必还,且寥奉薄礼,尚望不弃受纳!”
“有何不敢?”
刘浓剑眉一挑,抹了下微微颤抖的左手,冷声道:“临时静观,若势不谐,急退!”
“上墙!”
“小郎君,速撤!!!”
“呜,呜……”
“嗯……”
张景眉梢一跳,当即便向墙下窜去,窜至一半,顿住脚步。
“观之,观甚?!”
十步!
绵长、凄厉的号角声,扯破长风……(未完待续。)
号角声越来越响,铁甲与刀林渐行渐近,胸口揪得愈来愈紧。
重重的喘气声与疯涌的欲望稠浊于一起,李勿暗觉口干舌燥,全部胸膛也即将炸开!
李氏一族,子侄浩繁,他武不如诸位披甲上阵的阿兄们,文也不若尚处稚龄的阿弟们,整天游离于家属边沿,为族人所冷视暗弃。若非,其母一再苦求,引军来汝南,本来轮不至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