唱着唱首,将酒杯往舞姬怀中一抛,拉着殷浩的手,两人竟绕着舞姬群跳起了鸲鹆舞。
“我知,我知,此人定是桓七星,好大的七颗星……”
当一群乌衣后辈艰巨的爬下台阶之顶时,王允之情不自禁回望陡长的台阶,好生一阵唏嘘,俄然瞥见那门口立着的四名宫人又要伸开嘴,从速几个疾步窜至近前,揖道:“稍待!”
答得极妙,既不失名流风采,又不堕司马睿威仪。以《周易》爻卦九五,飞龙在天,利见大人。表示司马睿,见而不见,不见乃心见。
眼角余光随步而流,晋室宫廷较简,修建以朱、墨二色为主,间或参杂着土德之黄,但若论浩大与豪华尚不及王谢庄园。廊道外碎石道盘绕,很多宫女穿越于其间,再往外展,便见在那斜右方的假山之上,一群戴着华胜、穿戴绫罗的女子正朝着廊道指指导点。
幸而,司马家的公主们到底系着王谢,只是对着他们指导批评而未行反对,如若不然,一干乌衣后辈们可否走到天子面前尚是两说。
三稽以后,王允之朗声道:“臣,王允之率新晋士子觐见!”
捉着酒杯渐渐转动目光,只见在边角隐蔽处,两根庭柱之间拉着一道帷幔布墙,而现在正有一颗脑袋一伸一缩,细细察看着士子们的一举一动。
王允之神情一松,走向火伴,只见一个个气喘如牛,东倒西歪。中有两人挺背如松,最是高耸,一人恰是桓七星,而另一人竟是华亭美鹤。
待得酒过三旬,司马睿举杯笑道:“本日,青俊雅士堆积一堂,朕添为诸士长辈,各家大郎、小郎亦切莫拘束,但且痛饮美酒,但观行雅!”
王允之领着世人再度一稽,沉默走到右首案后,落座。十八人分摆布而座,殷浩与刘浓居最末,但见案上已摆满色采素净的各式点心,而每人身后则站着两名手持酒壶的宫女。
“起!”
“勤见……”
便在此时,宫人轻步行来,对正打拍子的司马睿悄声私语:“陛下,尚画否?”
司马睿看了一眼桓温,把手中酒盏一顿,撩了撩广大的袍袖,笑道:“然也,一曲天籁不复闻,半阙长歌赋江月。曲毕已稀有日,音犹绕耳也,刘舍人,可愿赋琴一曲?”
“谢过,陛下!”陛下二字落得极重。
刘浓沉默一笑,将杯中酒抿尽……(未完待续。)
稍徐,几名女子似嫌隔得太远,看不太清,抓着裙摆飘下了假山,朝着廊道便奔,惊得一干宫女娇呼连连。待至近前,指着一群乌衣俊颜,评头论足,娇笑不竭。
殷浩瞅了瞅大门,正色道:“气贯而通,气公例神顺,故而,此地甚好!”
司马睿眼锋陡闪即逝,随后哈哈笑道:“然也,长辈,然也,七郎但且献来。”
暗窥作画……荒诞!
刘浓剑眉一皱一放,正欲起家,王允之已然揖道:“陛下,昔日臣下曾闻,琴之一道,需得人与琴合,琴携音飞。刘舍人用琴有二,其一为直白无华,其二乃相如绿绮,现在直白不在,绿绮未至,若使刘郎君献曲当下,怕是难以身随琴合!”
提起一杯酒,酒到杯干,酒水顺着喉咙直落,于胸中一荡,面色平复。把酒杯往案上悄悄一放,身侧香风一燎,宫女缓慢的补满了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