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浓淡淡而笑,同业于路却一定同赴于途,将葛洪身份一语点破,便是尽友之责,至于二人贯穿在何,则是大家缘法,不成强求!
“妙哉!”
来福领着两名白袍迎上前来,乐呵呵的笑问:“小郎君,我们本日不走了吧?”内心则道:还是我家小郎君最好,那甚么褚啊孙的,若不是我家小郎君,尚在内里转圈圈呢……
言至此处,对着刘浓便是一个长揖。他所言非虚,葛洪品性高洁,行医行军皆有道,申明播送于江左庭野,然其人道淡且傲,孤喜松桥丹道,等闲之人难入其眼。便是褚裒之父褚洽亦曾来此拜访,但只得与其隔墙作三两言,而未得进。今方归后,料来褚、孙二人申明皆能增涨很多矣!
孙盛亦谢过刘浓,而后悄问:“莫非,瞻箦以往便识得葛侯与鲍夫人?”
“安国……”
……
“师哥!”
刘浓亦并不作瞒,淡然笑道:“渔家,便是葛侯!”
紫心兰颤抖着行至案前,顿住,随后隐在深衣中,深衣缓缓而降,入目视线可见玉指蔻丹,这时,声音淡淡传来:“顾荟蔚,见过刘郎君!”
刘浓嘴角略翘,单手背负于背后,挽袖在胸前,笑道:“正如葛侯所言,甚美!”
此语若醍醐,生生将刘浓惊醒,本身所缺的恰是知法兼顾。格物致知,经世行法,然若法不遂知,则法不成行,行之必反!本身若作策论文章,便必须得知当下,有所为有所不为,不然便是纸上谈兵!葛洪平生虽以丹道与医术著称,却亦有《军书檄移章表笺记》,此中便有治军、治郡、安民之法矣!
孙盛道:“故意之人矣……”
葛洪涩然笑道:“瞻箦,这个……这个……既来之,则安之!”
孙盛则略带庞大的看着刘浓,心道:莫非其早就辩出……
两目相对很久,葛洪眼底戏弄尽去,缓缓一声击掌响于室中。刘浓长长暗吐一口气,再度深深揖手,心中则道:公然,此时的葛稚川尚是心胸济世安民之志的,如果再过些年,其一心醉于丹道,怕是我的这番言话,便会遭其扫地出门尔……
少倾,刘浓深深一个长揖,沉声道:“谢过葛侯提携之言,格物致知、经世济国皆乃君子必习尔!刘浓虽愚笨,然学如不及,犹恐有失;冒昧哀告闻习其间之通窍,不知葛侯可否垂怜?”
“何怪之有?”
葛洪缓抚短须,安受其礼,而后便细细而言。刘浓时尔点头,间或沉思,葛洪浸淫儒、道已久,且对当今天下局势、吏治皆有独到观点,每有妙论亦恰好戳中刘浓之所缺。策论文章非比诗赋,亦非同清谈,若主杆经不得风雨,便是枝叶再富丽亦不过一捅即破!
廊上传来一声咳,二人这才恍觉天时有异,不知不觉竟谈了将近整日。
刘浓淡淡而笑……
这时,有青衣随畴前来,笑道:“刘郎君,栖息之室已净毕,且随我来!”
刘浓心中微窘,急迎几步,揖手道:“季野、安国,刘浓因事忘时,尚望二位兄长莫怪!”
冷静行至廊角,年青俊妇转头笑道:“荟蔚……是个美郎君呢!只是,谈何轻易啊……”
渔夫顿碗大赞,俊妇眸子如雪。
“啪!”
闻听此言,正在喝汤的渔夫顿住,眼皮一颤,缓缓昂首,笑道:“甚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