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章 死生契阔[第1页/共4页]

夕照余晖湮尽,天气暗淡如铁,刘浓心中星月却已然升空,敞亮如雪。诚如杨少柳所言,吴郡之地,他已颇具申明,只需渐渐蓄养维系,静待今后定品便是。而主掌朝柄的王谢袁萧等北地大阀皆在会稽,若不趁着及冠之前而往,尚待何时?行路难,道中多岐,真的懦夫,当披剑直行!若只想图得安闲,他大可安然以待两年后陶侃拔擢。别人不知,他岂会不知两年后陶侃便会东山复兴!

自西楼而出,已是一个时候后。

罗环是武人,不擅恭维。

汗颜!

西楼,静悄悄。

陆舒窈微微抬头,小梳子悄悄唰了一下,诱人之极。刘浓心中情动,稍一伸手,手中便多了一只小手,阖在手内心,将将好。

来福腰挎重剑,穿出营房,大步而来,待行至近前,笑道:“小郎君,有信至。”

闻言,陆纳正在对着酒壶急饮,猛地一口喷洒而出。这回,刘浓未能如同前次普通避过,恰好被其喷中,脸上挂满酒珠。

“嗯?”、“啊,小郎君!”

言至此处,稍顿。

此番前去会稽肄业,因时候较长,前去跟从者亦众。总计牛车五辆,白袍八人,绿萝、墨璃皆伴同服侍。刘浓坐于首车中,因心中有事,手里捧着《庄子》,目光却不时掠向帘外。陆舒窈说会来送饯,可他前去会稽,并不会颠末华亭陆氏庄园。

揽香入怀。

碎湖淡淡的应着,眨了两下眼睛,恁不地见小郎君站在面前,猛地一惊,忍不住的今后便退,想万福见礼,谁知脚下没站稳,身子直直的向后便倒。幸而刘浓隔得近,从速疾探一步,伸手拦住其腰,将其往回一拉。

“嗯……噗……”

刘浓与陆纳快步而行,两人皆成心避开此事而谈及会稽。

“谨慎些!”

刘浓心惊而微怔,尚带着些许难堪,蓦地感觉身侧一软,暖香暗浸。稍稍侧首,便见堕马髻悄悄倚着本身的肩,随后听她幽幽的喃道:“于以求之,于林之下;死生契阔,与子成说……”

垂袖静候门外,心中稍显忐忑,迩来杨少柳见了他,端倪颇是冰寒,功课上更是极其严苛,到处寻他费事。而刘浓只能胆战心惊应对,若非即将远行,亦委实不肯前来打搅。

半晌,默无声气。

刘浓笑唤:“碎湖。”

油纸簦下人,明眸若湖月,皓腕凝霜雪!

哼!右手抹左手,觉得谁不知?

刘浓稍稍阖首回礼。

碎湖掩嘴轻呼。

沉沉吐出胸中之气,刘浓洒但是笑,回剑入鞘。挑一眼岸边练习战阵的三百白袍,脸上笑容更盛。

言至此处,微顿,目光漫向会稽方向,端倪间颇显憾意,半晌,转回目光,凝睇刘浓,负手笑道:“罢!有瞻箦前去,亦足矣!陆纳,静候华亭美鹤之名,漫遍会稽!”

二人并排而行,两颗心怦怦乱。

颠上有几树桂花,正值七月末,暗香恰是浓凝时。青丛巷子曲折绕颠,略陡。陆舒窈在前面,抓着裙摆,露着金丝履与小金铃,行得轻巧而欢畅,踏得铃声轻扬。

稍徐。

刘浓心中更窘,手上微微加劲。

“哈哈!”

“唳呀!”

火线便是分岔口,莫若改道?

刘浓疾步迎上前,朝着陆纳一个揖手,而后挽袖在背后,洒然笑道:“劳烦祖言前来相送,刘浓不堪感激!”稍顿,再问:“竹叶青,可够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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