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八十六章 林中忽逢[第3页/共3页]

刘浓谛视着他的一举一动,见其有异,心中微奇,探眼一瞧,只见斜劈面的竹林道中,一队富丽的牛车正缓缓前行,有人雄踞于马背上,手里提着长枪。

待得四野归静,江面上飘满着香囊等物,巨舟上的刘浓微微一笑,挽起双袖于眉,团团一揖。巨舟,辗水而走,划得满江五颜六色跟着水纹,浅浮。

“嗯……”

桓温顿了一顿,把枪一插,朝着牛车揖了一揖,笑道:“转眼,已然数载。风未变,云未改,瞻箦风采依如往昔,阿大亦然。”

这时,畔上的小谢安踏前一步,扬着下巴,大声道:“此乃吾之老友,成都侯刘瞻箦是也。”说着,挽了挽袖。

“哈,哈哈……”谢奕晃着酒壶,放声大笑,浑不在乎己身已为州刺史,想笑便笑,畅怀大笑。

有人背倚亭柱,晃着指间酒壶,嘴角微微翘启,存于似笑非笑之间,此乃谢奕。有人儒冠长衫随风招展,临水搭眉,不时瞭望江面,面显希冀之色,此乃褚裒。另有一个小壁人,头戴小青冠,身披小月袍,背负着双手,脚上的小木屐一翘、一翘,不时的飞飞眉梢,明显等得不耐,此乃小谢安。

“且莫论他,即使百般有异,与吾何干。”谢奕懒懒一笑,号召褚裒入车。

稍徐,桓温歪了歪嘴,纵马窜出数步,横打着长枪,眯着眼,笑道:“瞻箦,别来无恙乎?”

褚裒笑道:“瞻箦若不欲为人排墙细观,该当速走。彦道想必因事担搁,待来时不见我等,必定来寻。”说着,瞥了一眼江面,嘴角笑容包都不包不住。

桓温虽持长枪,却穿戴广大锦袍,复因其头发稠密如草,乍眼一看,确有几分像锦鸡。

“石上松,风潇潇兮独天然……”小谢安悄悄喃着,黑漆漆的大眼睛渐渐眯起来,两缕青色冠带垂于脸边,轻缭浅缓间,目中神光必然,抬开端来,迎视着刘浓,正色道:“谢安愿醉亡于风中,然,谢安却不肯如石无情,故,若二者相较,谢安唯取风中之松,具石之意,承风之相。”

“成都侯,美人如玉也……”

闻言,巨舟上的青冠月袍微微一怔,侧首看去,方才发觉满江蓬舟尽滞于江中,而那一双双眼睛中满含着赞美。一时候,刘浓感概莫名,长年居北地身侍铁甲,竟然忘怀已身极易招人眼。

刘浓浅笑。

“然也。”刘浓淡然一笑。

“何忧……”

谢奕却眯起了眼,叹道:“桓温,已不复往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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