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九十七章 扶风唱响[第2页/共3页]

众臣见是温峤,神采俱奇,司马绍眼底悄悄一缩,掌着龙床边角,浅笑道:“爱卿所请何事,但且道来。”

“寅时四刻……”

待至此际,已至巳时,晨阳穿窗而入,遍洒殿内,为衮衮诸公抹上一层华光。殿中氛围却愈来愈凝,百官暗度,时已过半,图将尽,匕当现。果不其然,待寂静一阵以后,温峤捧着玉笏,转庭柱而出,朗声道:“陛下,臣有一请。”

“多谢无奕。”徒步行走了大半个时候,刘浓也有些饿,当即接过糕点,囫囵一阵嚼,食不知味。华灯刺眼,眯着眼睛一瞅,但见阶上阶下一片繁忙,众臣纷繁从袖囊里取出食品,冷静啃着,阵阵香味盈透天街。

“叩……”宫人长唤,此起彼伏,连缀不竭。

待至阶下,司马绍眼睛一眯,抖起十二缕纹章兖服,踩着赤舄,跨上马车,目视火线,迎着朝阳红日,沿天街中阶而行,一起蒲伏往上,百官敛首。盏茶以后,司马绍踞坐于太极殿内龙床,诸侯王分坐于其下,俱乃年老老朽,且寥寥无几。概因豫章之乱中,司马氏稀有位实权诸侯王,为大将军所斩。

璇即,内城墙上的甲士抬起三人巨角,鸣角手深吸一口气,大眼圆瞪,继而,猛力吹响。

“吸气,吐气,吸一,吐二,徐进徐出。”有人低声指导。

耳畔传来轻呼声,眼角余光斜扫,只见谢奕腮帮鼓鼓的,正在不住嚼动,而本身的腰上一触一触,低头一看,谢奕塞来一枚糕点,轻声道:“瞻箦,本日庭议定将耗时,且食些。”

帝已坐龙床,五品以上官员便需入殿奉庭议,五品以下则静侯于殿外。刘浓除却行动,卸下楚殇,捧玉笏而入。殿中楠木板光亮如玉,足可鉴人影,布袜踩于其上,微凉。百官夹笏徐行,直至内殿,沉默无声。待至天阶外,大司徒捧笏于眉,大声道:“臣,朝觐陛下。”

月褪,星黯,华灯俱灭。

成都侯视若不见,面正色危。

稍徐,晋室百官依门籍凹凸鱼贯而进,大司徒捧着玉笏,迈着翘头鞋,在一名老宫人的搀扶下,踏入内城门。纪瞻、郗鉴与大司徒并肩而行,刘浓位处柴桑侯以后。

“寅时四刻,寂静!”

此阙《扶风歌》,乃是刘琨所作,其人由洛阳至晋阳,目睹胡寇塞路,百姓流浪,坟冢生烟,荒村无数。故而,由感而发,忧愤而悲吟。而此阙,恰若刘琨平生,心存报国志,却为国所弃。毕生兵马,到头来,换得已身蒙尘。

紧随厥后,刁协复提数议,或为大司徒所驳,或为诸大众驳,竟无一得逞。司马绍坐于龙床上,身子挺得笔挺,手掌边沿却微微颤抖,情不自禁的瞥了一眼纪瞻与郗鉴。

“诸爱卿,入坐。”司马绍起家,朝着众臣团团一摆手。

刘浓但笑不语。

与此同时,两声轻咳响起,一者乃刘浓身前柴桑侯,一者乃左斜后左民尚书陆玩。前者回过甚来,朝着刘浓与谢奕摇了点头,刘浓捧笏一揖。后者挑了一眼刘浓,成都侯唯唯。

宫人们拉长了脖子,将一声声报更拖又尖又长,待人群一静,九傧相挑着灯笼,走向摆布城门大墙,其上满布朝臣门籍,长二尺、宽三寸,乃竹制,内书姓名、春秋、身份等,除却诸侯王,入朝觐见之官员皆在此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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