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九十章 心口难开[第2页/共3页]

刘浓笑道:“且将此笛交于汝家娘子,代刘浓传一言,唯梅而无雪,梅也无魂。据笛而不鸣,笛亦失声。且待来日,青玉笛当随汝家娘子,同归于雪,同闻于林。”

手中简坠地,砸得脚尖紫兰轻颤,顾荟蔚玉颈出现浅红,眸子深处的悸恸却更浓,渐渐蹲下身,拾起竹简,就势朝着刘浓屈身万福,漫声道:“郎君既知,为何犹来?”

终风……

车身慢摇慢摇,成都侯心中时而安静,倏而波澜,顾众神情不冷不热,却为刘并州正名一事非常上心,马上便应允。自顾荣亡后,顾君孝尚未起,是以顾氏仿佛居陆氏以后,而此番为刘并州正名,乃谢袁主事,且处王敦之乱后,再则,另有朝中诸公帮衬,实属十拿九稳。顾众乃何人,顾氏之族长,岂会不知此事看似简朴,实则关乎世家联纵。是故,其意不难推断。

青牛扬蹄,踏着夕照,挑着弯角,沿水而行,待至篱笆墙外,扇了扇耳朵,朝着青一半,红一半的画院,哞的一声啼。

稍徐,刘浓命车夫寻声而往,待至一处幽僻之所,著雪正站在车辕上,手捉长笛,搭眉瞭望,见了刘浓,眉色极喜,提着裙摆跳下车,欢畅着奔来,好似一尾花蝶。

见其拜别,顾荟蔚粉脸唰的一下尽红,脚尖紫兰不住颤抖,欲前未前,贝齿把唇咬得樱烂,欲言未言。目睹刘浓即将出门,心中蓦地一恸,扬手欲唤,却怎生也唤不出来。渐而,眸子一闭,泪珠挂上睫毛,幽凄一叹,抓着裙摆,返身而去,嘴里轻喃:“并,并非荟蔚……”

素手捉黄简,絮阳拂柔荑。刘浓谛视着她微微颤栗的尾指,心中如滔乱滚,面上神情却愈发冷然,稍徐,瞥了瞥林道深处若隐若闪的冠带,眼睛一眯,淡声道:“昔日,忽逢朱雀桥,来时,里巷闻佳音。蒹葭,恭喜。”

刘浓心中突生一阵好笑,转而漫天无法扑胸而来,缓缓吐出一口气,欣然道:“人事若人间,去不复来,刘浓之所来,唯愿此生不余憾。然,人间之事,不快意者,常居十之八九,人生那边不余憾?”说着,将简复递。

哗啦啦,竹简复坠,顾荟蔚忙不迭地去捡,何如手指却颤抖不休,拾了几番亦未拾起来。刘浓沉默一叹,弯身去捡,殊不知,手背却传来微寒,如冷玉悄浸。

“诺!”车夫不敢再言,扬鞭摧牛,奔向刁尚书府。

“该当如此。”

……

小谢安扭头瞥了瞥刘浓手中简,心中捉奇:‘美鹤晨出未见书柬,暮归却得一简。瞧那丝带,描着紫兰……莫非……’思路百转,嘴上却淡然道:“来也,方至。”(未完待续。)

刘浓抹了抹竹简边沿的灰尘,定定的看着她,缓递简。

刘浓怔得一瞬,情不自禁的又靠了靠,是她的指尖,乍暖还寒,与昔年分歧。大手一翻,便欲将玉手扣入掌心,蓦地抬目时,却见伊人转过了头,削肩微颤。

顾荟蔚不接。

顾荟蔚未接,盈盈起家,背对着刘浓,数息后,镇了镇神,轻声道:“郎君能来,荟蔚欢乐。然,郎君何来?”说着,闭了闭眸子,端手于腰间,渐渐回身,待面对刘浓时,眸中雾去,唯余决然,好似不问个究竟,毫不罢休,亦不容他拜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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