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耽挑帘而出,嘴角染着淡笑:“王逸少昨夜书尽终宵,墨染一墙,观其字,娇若飞龙,漂亮通澈。观其神,却与昔日分歧,瞻箦且来一睹,推断其神为何物?”
刘浓阔步下楼,揖道:“逸少,子泽,雪正浓烈,何故现下请辞?莫若稍事驻留两日,你我以好促膝赏雪,赋酒共咏。”
刘浓神情微怔,尚将来得及插话,两人便已前后拜别。当下,仓促紧随厥后,将二人送至前山离亭口。
刘浓沉默,摸了摸鼻子,春宵一刻值令媛,确乃过分猖獗了,折腾了大半宿,内心也实在疼她,便伸脱手欲握住那颤抖的小手。
刘浓淡然一笑,脚步却突然加快,挑开湘妃帘,直入此中,几乎与闷头急走的褚裒撞个正着。
“舒窈……”
碎湖再度万福,正欲伸手接过簪花。
刘浓表情愉悦,忍不住的插嘴,而后与舒窈对了对眼神,相互冷静一笑,并肩入中楼,拜见娘亲。
雪下得极奇,昨夜尚为星月,本日便飘了满野。碎湖款款来到东楼,一眼便见小郎君与少主母挑帘而出。
碎湖抿了抿嘴,走上前,浅浅一个万福,柔声道:“婢子碎湖,见过郎君,少主母。”
这时,王羲之与萧然并肩而来,意欲告别拜别。
二人行于长廊,碎湖与陆舒窈四婢随行,远远的辍着。
陆舒窈葱嫩指尖一翘,推了一下,未待刘稀释回击,又将柔荑一旋,反手悄悄扣住。
少主母身上喜服已换,披着鹅黄色的斗蓬,内里刺着蔷薇,未梳髻,三千乌雪以一条淡金丝绸系着,发端随便任洒,直直垂至腿弯。即便如此,少主母亦是极尽高雅的,润如玉子,教人无可抉剔,与昨夜偷偷推窗的女郎判若两人。
“多谢少主母。”
王羲之卧蚕眉一扬,慢条斯理的一揖:“闻礼而来,意起中发,兴已尽于昨宵,当随性而返。”说着,揽了几片雪,又道:“此雪,下得极好,待我与子泽归时,尚可一起潜赏。”
“然也!”
一起上,三人再未言语,反倒是萧然与王羲之,前者坐在辕上,闲逛木屐,饮着小酒,神情闲适;后者,懒懒的趴在边窗上,目逐雪花翻落飘落。
“晓得了,且多备些好酒,毋令人打搅。如有人半途欲去,且来寻我。”
“啊,夫君……”
“噗嗤……”
刘浓见世人已齐,深深吸进一口气,剑眉一拔,揽袖于眉,团团一揖,笑道:“诸君尽在,该当纵情,且随我来!”言罢,卷袖于背后,阔步迈向院外。身后诸英,神情各有分歧,娇姿譬龙……(未完待续。)
祖盛拍了拍脸,嘴角一豁:“师尊安在?”
“勿需多礼。”
刘浓紧了紧掌中玉滑的手指,拉着她走近了些,笑道:“莫怪为夫,且待彻夜,定将顾恤。”
待入中楼,刘氏正在逗弄小野王,杨少柳沉静坐于一侧,眼观鼻、鼻观心,神情难辩。
“好个意起中发……”
碎湖道:“纪尚书,周尚书,蔡尚书,阮尚书,另有少主母尊父,以及谢郡守与谢长吏。”
感受着掌心手指撩了两下,刘浓情怀顿发,挑了一下那根玉指。舒窈回撩,刘浓再挑,二人乐在此中,乐不成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