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番东行,亦有所获,至不济亦使两郡坞主心胸大定。求木之父老,必固底子!治大国如烹小鲜,千万急不得,现在汝南渐安,便可缓缓图延。而眼下,当南顾……
“哦,原是如此……”刘浓摸了摸鼻子,神情了然。
刘浓剑眉一拔,心中怦然一跳,面色却不改,翻身落马,笑道:“何喜之有?”
刘浓携六千强骑,展转八百里,斩首万余,力挽狂澜于即倾,威震八方,故而,战后,华亭侯召豫州诸将于虎牢,论功表赏,其间,怒斩樊雅于帐,复得韩潜献印,诸军从随!厥后,华亭侯命北宫率部入虎牢,命董昭归轩辕关,再令韩潜入陈留,节制虎牢,而后上表建康、犒赏全军。
与此同时,呼延谟正与刘胤对阵于轩辕关,二人对峙十余日,未交一战!遂后,呼延谟闻知冀保已退入洛阳,唯恐其不顾道义,插背一击,当即引万余胡骑缓缓撤入函谷关,数今后,当得知石勒大败于陈留,冀保折戟于洛阳西,呼延谟未作一言,却裂了裂满口黄牙。
凌晨,四野澜静,唯余轻微落雪声。室内燃着壁炉,暖和如春,案上芥香缓浮,缭烟婀娜,中有一香,最为奇特,似寒乍暖,由雪色帷幄内漫浸晕开,只消悄悄一嗅,即令人神清魂澈。
“游思!”
雪透鹤氏窗,浅浮莹白一片,刘浓叠手叠脚的踩着白苇席,面带浅笑徐进,待入阁房,香味愈浓,缠绕鼻尖不散,锦榻下,浅浅露着一双精美小巧的蓝丝履。
一身水蓝的革绯守侯于院外,待见飞雪浮来、顿于面前,浅浅浅笑,提着裙摆,万福道:“恭喜郎君,道贺郎君!”
北地的雪,来得较早,纷繁扬扬如絮乱洒,仅一夜潇潇,窗外便已银妆素裹。
小绮月正欲去寻小棘奴一起放纸莺,焉知,却让寄父捉了个正着,当即眨着标致的大眼睛,一叠连声的点头,模样敬爱致极,惹得刘浓复亲了一口。
刘浓长长喘出一口气,晴焉虽未出去,却也不敢再冒昧她,当即挪下床,将桥大美人按住,并肩坐于床榻,揽着她的腰,轻声道:“游思,愿得一民气,白首不相离。嫁于刘浓,可好?”
刘浓见之,知其情意已动,悄悄一阵沉吟,决定予其一记重击,遂淡然道:“李司州,实不相瞒,此战已耗尽豫州长年存粮,若复兴战端,唯各自扼守!是故,尚请李司州,三思!”
革绯嘴角一弯,笑意浓烈,呈上一封信。
小绮月瞥了一眼革绯,复瞅了瞅寄父,玩弄着本身的手指,脆生生答道:“游思姐姐言,本日不见寄父……”
“游,游思……”
唉……刘浓沉默一叹,每逢冬雪到临,桥大美人便是如此,醒来即作朦昏黄胧,未得一时半刻难以回神,为此华亭侯曾拜请诸方名医,何如,皆乃治本而不治本。此时,看着娇弱的小女郎,心中愈发顾恤,手肘微弯,逼临香唇。
刘浓至雏阳而止步,未予再行往东,若再往东,即乃沛国,沛郡刘氏另有族人居此,据闻,祖母许娇犹在,迄今为止,他尚记得,许娇有一对严肃的刀眉。
“呀!”
桥游思挣了挣,未得脱,便只能由着他,殊不知,或人得寸进尺,大手往衾中一探,顿时便抓住了大美人的玉足,未予揉捏,只作悄悄的抚弄。
桥游思惧冷,故而,睡姿极敬爱,烟云水眉微颦,素手柔荑反抱香肩,脆藕莲鼻微张微张,樱红小嘴浅浅开阖,好似正在梦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