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六十一章 黑白二仙[第2页/共3页]

桥然亦喜,刘浓名誉日隆,门楣揽誉,指日便可娶小妹,何况小妹的事,陆长吏已知。

“咳!”陆玩面带浅笑,悄悄咳了一声,继而,捋了捋短须,淡然道:“瞻箦确乃有才,然,此赞过分矣,过分矣……况乎,瞻箦乃代镇豫州,岂可混合……”

衰柳深处紫影陡闪,大将军捋着长须,快步踏来,待至亭中,微微倾身,以观残棋,何如盘中棋子为挚瞻拔乱,岂可复辩?当下,雪眉微凝,望向世人消逝之处,叹道:“士瑶,体道清纯,度量洪雅;幼舆乃江左八达,识量淹远,通简有高识,不修威仪;挚瞻方刚其内,幼年多姿;即乃桥氏玉郎君,亦儒雅温文。而此四人,足乃名流之雅士矣,何如,却不为我所得!”

对弈者乃陆玩与谢鲲,观弈者乃桥然、挚瞻,陆玩执白,谢鲲捉黑,陆玩头戴玉冠,身披白袍,谢鲲内着白衫,外罩乌纱,二人一黑一白,互作辉映。稍徐,陆玩落了一招妙棋,恰好封尽了谢鲲的来路,浅笑道:“幼舆,承让。”

往年,每逢霜降之际,大江表里即作雾雨蒙蒙,今载,雨将来,雾更深,千里江水茫澜尽锁,待至江州豫章郡,雾势渐缓,薄若轻纱、昏黄婀娜,宛似女仔细腰水颜。

谢鲲却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,笑道:“士瑶兄,论贤何避亲,举才不避内,吴县刘氏、华亭美鹤确乃当世之英杰也,退隐两载,数战洛阳,砥血逐胡,逢战必胜,概莫能敌。日前,曾闻陈公言,豫州之民,尽皆传诵一言……”说着,漫声唱起来:“失我洛阳,泣泪成行;得我中郎,胡骑魂丧……”唱罢,挑眉道:“现在却不知,又当唱何?”

桥然微微一笑,玉面浮潮,朝着三位长辈深深一揖,而后,目注吵嘴子,咏道:“山中有仙,吵嘴相间,执吵嘴子,纵横行弈,花开复花落,残局浮千年,酣醉亦千年……”

待长长一阙赋罢,陆、谢、挚三者皆赞,挚瞻更道:“此赋意韵颇深,沉神徐浸,如临其境,已得棋中三味矣。世人常言,刘镇西擅鸣、擅辩、擅咏,却不知可咏此赋乎?”

“哈哈……”陆玩一声轻笑。

“罢了!”

谢鲲瞅了瞅陆玩,复看了看手中酒壶,笑道:“竹叶青在手,其妙难言;与君对弈于盘,纵使谢鲲已改,然,其妙亦难言。”

初时,陆玩闻知此事,勃然大怒,痛骂刘浓不知好歹、得陇望蜀,若非远隔千里,定将其捉来,好生一顿怒斥,渐而,得陆舒窈开解,复得桥然曲身默求,更得刘浓不竭修书,言辞诚心,而其所提之议,亦可令陆氏颜不减色,故而,陆长吏咬牙、沉默。

陆玩看着亭畔衰柳,复瞥了瞥某处,欣然叹道:“幼舆醉矣,然身醉而神未醉。春尽复冬来,垂柳已作衰,此乃大道天然,其何如哉。我等居亭对弈,纵酒论赋,已然幸甚,何言其他?陆玩,告别!”言罢,捋着短须,一撩袍摆,踩着木屐,悠然拜别。

谢鲲知桥然擅棋,长眉一扬,歪头道:“玉鞠,汝且言之,吾难言之妙,妙在何矣?”

闻听刘浓之名,桥然淡淡一笑,心中却替小妹欢畅,揖道:“桥然姿陋才浅,岂可与瞻箦相较?现在,瞻箦享誉大江表里,乃江表之华俊,继士稚公之英杰,豫州刺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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