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六十章 烟消云散[第1页/共4页]

刘浓看了一眼臊动如潮的两军步地,剑眉一皱,冷声道:“且随我来!”言罢,剑拍飞雪之腹,风驰电掣般插向祖约军。

欲散未散,影影相怜。

“青莹飞,青莹飞,眷眷不知归;浮天灯,浮天灯,折柳复颜回;青莹飞,青莹飞,问君何当归;浮天灯,浮天灯,林下蛾蛾寐;青莹飞,青莹飞,随风吹入小楼台;浮天灯,浮天灯,俏倚窗台待君来……”

话将落脚,苍劲的号角响起,茫茫月下滚出白浪若滔,巨枪铁林层层叠障,一望而无边。

刘浓揖道:“祖小娘子,但讲无妨。”

骆隆喷出一口血雾,胸膛急剧起伏,浑身痉挛,嘴唇扯了扯,却说不出话来,冒死的动动手指,颤抖着指向革绯,眼角余光亦同。

刘浓沉默走入亭中,背后白袍扫着青丛,轻微有声,此声惊怔了余莺,她渐渐抬开端来,朝着刘浓欠了欠螓首,轻声道:“华亭侯,骆隆已亡。”

半晌,未闻声。

“格格……”

余莺凝睇着怀中的骆隆,脸颊渐渐皱起,喃道:“华亭侯,骆隆临别有言,暨待亡故,望华亭侯善待其妻,其子。”

飞雪浑白之身撞入夜帘,华亭侯仅率五百骑,即作冲阵,白骑若白剑,从中一剖,将祖约部曲背贯,一起不断,直抵前阵。

……

余莺嘴角挂着笑容,朝阳穿亭拂脸,泛着温和的光茫,若非眼中的死寂,此景本来极美。骆隆的姿式极其不雅,状若一截枯柴,脸上积着一层浅浅的血枷,若非风燎袍摆,隐显一枚熟谙的小酒壶,教人几难辩白。

许氏瞥了一眼女儿,秀眉皱来皱去,欲言又止。祖薤未看其母,直直将本身的影子嵌入刘浓的眼中,稍徐,眸子冰寒,冷声道:“祖薤独一一言,不成华亭侯可否据心言答。”

骆隆极力点了下头。

郎君曾有言,诡计乃小道尔,唯诡计转阳谋方可令人生畏。骆隆所谋在何,革绯不知,然革绯却知,阴计当伏于阴剑,斩蛇当斩于七寸,是故,当新月勾起,革绯即来了,待城东飞火,墨剑即现。

“令在!!!”经得白骑鼓励,两军步地嘎止齐顿,继而下认识回应。

……

铁履踏青石,白袍漫苍碧,华亭侯目不斜视,行动安闲,好似正着青冠月袍,漫行于廊庭,手臂与额角缚着白麻。

月挂山填亭,哭泣风声如凄似诉,漫卷着革绯的裙角,燎乱着余莺的云鬓,余莺见革绯来了,理了理嘴边乱发,搂了搂怀中的骆隆,浅浅一笑,轻声道:“骆隆,且睁眼,汝败了,败于华亭侯。”

蓦地间,余莺突地笑出了声,紧紧的贴着骆隆的脸,柔声道:“如果如此,余莺与君,相欠仍旧,交缠毕生尚不断,徒何如也。”说着,又对刘浓道:“如果如此,君欠华亭侯多也,毕生尚不断,徒何如也?”

骆隆笑了一笑,嘴角溢出一缕血。

余莺抬了抬骆隆的脖子,揉着熟谙的穴位,嫣然道:“若余莺复杀汝之妻,湮杀汝之子,汝恨余莺否?而此,方乃两不相欠。”

余莺久已随他,即明其意,拉着他的手抚上本身的脸,紧贴着掌心的余温,轻笑:“骆隆,败即乃败,如你所言,华亭侯不得不来,汝已殊胜一筹。何如,弥霾阴雾,一旦逢阳,即散……”

骆隆浑身一松,闭上了眼,胸膛静伏,嘴角渐渐翘起,仿若挂着一抹嘲弄乾坤日月之笑。余莺蓦地一愣,下认识的拍了拍他的脸,却未拍醒,狠狠的钻着脖心,腿怀中的人却一动不动,霎那间,余莺眸子直了,张了张嘴,却无声,紧紧的将骆隆揽入怀中,耳鬓厮磨,低语喃喃、不成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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