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七十八章 羽丰回哺[第2页/共3页]

“谢安知也,择日谢安便启程至华亭,君几时返来?”小谢安木屐一顿,仰着小玉冠,怔怔的看着刘浓,神情极其不舍,近年来,他在修习兵法,意欲与刘浓比肩,共逐北胡。

半晌,刘浓笑道:“甚好,洛阳之柳已衰,然刘浓必将复之。暨待来日,愿托洛阳于安石。”言罢,朝着阶上的谢裒等人一揖,至此一言,谢、刘两氏密切更胜一筹。昔日,乃谢氏搀扶刘浓,现在,则乃刘浓反哺于谢氏。

“该当如此,别过。”

稍稍一愣。

雨后青石巷,清爽而安澜,车轱轳辗过滴翠石板,浅浅留下一行陈迹,刘浓坐于车中,背靠车壁阖眼假寐,心机沉寂如海,隐有暗潮搅动,恰若现在之建康。王敦已亡,军府四分五裂,散落各方;司马睿将亡,经此一役,司马氏之衰弱,众所周知;昔日旧局乃王萧平峙谢袁,现在已于不知不觉中,化为三方。其一,当以郗鉴、纪瞻为首,拱卫晋室;其二,则乃谢氏为首,重拾王氏旧旧峥嵘,力掌朝堂;其三,便乃游离于二者之间者,比方陶侃,比方朱焘,比方本身……

众论后辈小郎君,刘浓最喜小谢安,非是别因,实乃小谢安表里浑彻若芝兰玉树,远观不食炊火,近察似玉堆琢,令人望之则喜,当下,浅笑的看着小谢安,心中也有几分不舍,稍稍一想,柔声道:“天下若棋盘,行兵若博奕,然安石需知,其间之重,在于“博”也。行棋者,必身陷于棋,投子于棋,即乃投身于棋、化为棋,因时而动,潜势而随。若欲壁上观,作操棋者,必败于棋矣!”

足足一个时候,纪瞻方才容刘浓拜别,并且送至道口。

刘浓心中一乐,笑道:“何不从无奕?”

其间意,醇厚而奥妙,各自心照不宣。刘浓跨上牛车,正欲闭帘,却见刘耽朝着本身一揖,当下,淡然一笑,含了含首。

成都侯闻听木屐声,回过甚来,不顾仪态,蹲于车辕上,笑道:“安石,擅攻者必动于九天之上,擅守者必隐于九天下之下,《吴子》、《孙子》皆乃行兵于势,乃道行于术。安石若欲窥势于观火,尚需修习《六韬》,动静佐近《尉缭》,方可捕真!”

树下,人观莺,车中,人观人,各作一画,各入画中。稍徐,树下人好似有所察,缓缓侧身,望向巷中,卧蚕眉微微一扬,倒捉长毫,阔步行来,木屐踏得啪啪响。

刘浓把帘一闭,挑帘而出,将将出帘,即闻人言:“成都侯,别来无恙?”

汝南周氏,一半已亡于刘曜,一半即存此院中,粗粗一看,不过寥寥十余人。刘浓感慨莫名,因时紧急,便未予避人,对其子周闵言,暨待服丧毕,若愿退隐,可北入汝南。

蓦地间,目光一滞。

思及此处,刘浓安然一笑,莫论局势何如,但持己心则可。揉了揉眉心,挑开边帘,让清风吹出去,扫拂眉间,抚平心静。暗中却更加果断,暨待北舟南归,便行北回。

唉,我意不在此矣……

刘浓见庾文君亦在,神情微微一愣,继而,见其一双后代怯怯的,猎奇的看着本身,心中愈发笃定。当即,沉默跪坐于卫夫人案前,长长一稽,朗声道:“刘浓,见过长辈。”(未完待续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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