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固所愿也,何当请尔!”
“哈,哈哈……”
“具装,无敌!!”徐乂浑身喋血,暗牙挺槊,撞碎一起路重甲,如纸散,若重剑直剖!
《十面埋伏》
刘浓暗咬牙关,反手一剑,削飞一头,死盯中军大纛,策马纵骑,引领骑阵狂泄。突然,中军爆了,即临此时,中军俄然暴裂,内腹阵脚大乱。内里一旗,斜斜插入中军台下,厮杀震天,同时,军中爆起大吼:“颍川庾氏,埋戈于内,当斩谋逆矣!!”
琴音冉展,渐渐升向九天。刘浓神情冷凛如冰山,待蓄势已至其极,泼指如暴豆,冽冽风中似聚了千万冰剑,唰唰唰暴裂疾插,直欲将乾坤寰宇扎个尽穿。俄而,琴音一缓,仿若功成身退,悄悄隐于天涯,藏于草芥。
“嗡,嗡……”
“无妨,且命人,入城,寻得琴来!”
“妙哉!!”大将军拍膝大赞,落掌极重,闻声却弱,凝睇着只要三指之掌,淡然笑道:“瞻箦,若非庾亮背叛,胜负难料矣!庾亮此人,难成大器!”说着,摇了点头,眼神正然,未存不屑,亦未见情感起伏。
大将军眼底暴光,胸膛短促起伏,欲拍掌大赞,嘴角却挤出汩汩鲜血,遂见白袍捧琴而来,便抹了抹嘴角,双掌按于血水中,用力后抵,直抵旗柱,竭尽尽力,坐直身子,挺胸掂腹,捋须道:“吾将亡,欲闻曲一阙!”
“仙嗡……”
华亭侯双手按琴弦,面上潮红如血抹,眼中却带着莫名哀痛,将琴递给冉良,伸出双手将劈面的大将军缓缓扶正,而后,拾起家侧血盔,扣于首,正了正盔缨,系了系颔巾,扫了扫裙甲,揽手于眉上,重重一揖。
刘浓接过琴,见乃直白无华,冷然一笑,横打于膝,问道:“大将军,欲闻何曲?”
“郎君,不成!”曲平勒马拦路,嗡声垂首。
乾之目,高悬于天,冷冷谛视着身下铁礁与雪浪。坤之野,层荡叠铺,冷静接受着身上雷蹄与狂啸。烟云建康,本日一改昔日娇媚,尽作铁甲铮锵。轻风起于毫末,待临此地,蓦地一暴,竟作冽冽。
“懦夫矣,该当恭敬!”
永昌元年,仲春十九,春分,斗指壬,大将军王敦,亡!(未完待续。)
琴音漫原,回旋于城上城下,斯须,蓦地一撩,飙于苍穹,继而,展转若絮,零寥落落飘过青柳,绕过朱亭,荡于江面。江印絮,苇若舟,逆流而上,直抵历阳。
“妙哉,妙哉,瞻箦实乃可心人尔!与君博弈,大快民气矣!”
滚滚马蹄、无边惨叫、苍劲号角、震天金鼓齐鸣,辗碎了风声,袒护了惊骇,唯有抵死向前,向前,向前!!刘浓身中数箭,一箭正中牛角盔心,来不及斩,浑身高低如泥缠身,重若千斤,斜斜瞅了一眼中军大纛,蓦地乍吼:“随我来!!”霎那间,白袍叠浪泄洪,追跟着主帅朝前剖!
鹞鹰疾旋,高低翻斩,时而,追逐着白浪之尾辗碎统统。倏而,直扑危然不动当中军大纛。
刘浓看了看堆积如山的尸身,缓缓摇了点头,绕过尸山,一步步入内,背后血袍缓援拂过尸山边沿,将一名犹未闭眼之尸,轻抚阖眼。待至大将军面前,华亭侯捧下头盔,抱于怀中,看着面前身中数箭,背抵旗柱,以剑支身的大将军,一时百感交集,难以成言,唯有附之一笑。